我已离真相越来越远,就仿佛是我将自己推离了苦海之岸,眼睁睁地堕入没有希望的漩涡,越挣扎越深陷。180txt.com
而反观他季燕然……无论身边发生了怎样的巨变,始终固本守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是什么,想保有的是什么。
或许……我该向他学才是,任何事都可以改变,但信念不能变,任何物都可以失去,但是本心不能失。我的信念,是探究真相,我的本心,是自由随性。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是时候该放下心中沉重了,继“释然”之后,我要做的当是“悠然”了吧。
掩盖·栽赃
“为兄大概已经知道了……步大人的用意。”季燕然似乎是故意要逗逗躲在衣柜里偷听的我,慢吞吞地来了个大喘气,直令我想冲出去狠狠地将他瞪死。
季燕然仿佛能够猜到我在衣柜里的心思似的,轻声一笑,接着道:“本案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凶手为何要将死者的脸砍得面目全非。如果只是出于恨意,完全可以去砍死者的四肢或者肚子,何必费尽力气的去砍坚硬的头骨呢?通常破坏死者面部的行为多见于情杀或者因嫉妒而引发的杀人案件,若果真欢喜儿是凶手的话,采取这样的手段来泄恨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只可解释为——凶手是为了掩盖什么才必须要破坏徐呈的面孔。究竟要掩盖什么呢?疤痕?表情?还是……相貌?”
——唔,果然被他抓住了重点问题!掩盖相貌——只有这一点才最说得通!为什么要掩盖相貌呢?难道死者不是徐呈?岳府所有的家丁都是有腰牌的,腰牌上刻着各自的姓名,如果凶手杀的是别人,将其面目砍得难以辨认后再挂上从徐呈那里偷来的腰牌,只要二人身量上差不太多,任谁也会认为死去的就是徐呈罢?!而凶手之所以要让大家认为死者是徐呈,想必就是为了陷害与徐呈有过节的欢喜儿……但是这么推理似乎还是不太通,究竟凶手跟欢喜儿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不惜杀掉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栽赃他呢?这样的栽赃方法并不高明啊,如果死者不是徐呈,那么徐呈呢?他又去了哪里?
季燕然似是刻意地为我留了段思考的时间,半晌才又继续开口道:“如果死者不是徐呈,那么徐呈又在何处?有人用死尸来冒充他,他岂能默不作声?方才已说到,家下众人一整日皆未见过徐呈,以为他今日轮休回到了府外家中,那么,步大人是否已派人去徐呈家中查问过了呢?”
岳清音答道:“确已派人查问过了,徐呈并未在家中,且徐妻证言其昨日未进家门半步。”
季燕然笑道:“如此不是很奇怪么?死的不是徐呈,徐呈又哪里去了呢?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遭凶手杀害,否则凶手便不必大费力气地将死者的脸砍得难以辨认,然而他若未死,为何又无缘无故地失去了踪影呢?为兄知道贵府家丁都有个人名牌子在腰里别着罢?这块牌子至关重要——徐呈的腰牌必定是随身带着,如果他未死,凶手是不大可能从他那里偷得他的腰牌挂到死者身上去的,除非腰牌是徐呈自愿给了凶手以栽赃给欢喜儿,然而这么一来徐呈势必从今后不能再在太平城露面了,只能另投他乡、另觅生活。如此涉案人员便由原来的两个变为了四个,即:欢喜儿、徐呈、凶手、死者。这却又引出了一个疑点:死者是当场死于空屋之中的,那么凶手又是用什么借口将死者于半夜三更时引到那少有人去的空屋之中的呢?——说到这儿,清音,步大人可曾查过了府内是否还有其他人失踪?”
岳清音顿了一顿,方淡淡道:“确有一人失踪。”
“哦……”季燕然语声带笑,“岳先生愈发坏了,如此重要的线索到现在才告诉为兄……失踪的原因可查过了?”
“尚未查明。”岳清音不理会他的玩笑,仍旧不急不徐地道:“失踪之人乃本府负责看守后门的家丁,姓赵名初一。因后门平时不常开,是以合共只有两人分昼夜轮班看守,赵初一昨日负责值夜间班,今天一早接班的另一家丁只看到后门虚掩并未上闩,且寻不见赵初一身影,因此不能确定赵初一失踪的具体时间及原因,差役已至其家中及亲朋处查问过了,皆言由昨日起未见过赵初一,至此尚不能确定其生死。”
便听得季燕然一拍手,笑着道:“清音哪,你何苦等为兄问到你你才肯说呢?这惜字如金的毛病儿该改改才是……只怕步大人也已查问过赵初一同徐呈之间是否有联系了罢?”
岳清音似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大概对季燕然所谓的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