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即逝的时光过客,若不珍惜生命,便不会绽出刹那芳华。
此系后话。
离了夏红裳身边,见岳清音在远处站着,便走过去想要问他何时可以搞定回家,还未到身边,便见贺小姐之一推测是贺老三巧笑倩兮地过去,道:“清音哥哥,明日家父设宴为季大人祝贺病体初愈,清音哥哥也一同去罢!请帖这会子想必已经送至府上了。”
我停下脚步,偏头望向距他二人的不远处,见贺二小姐正同季燕然立在一处,表情温柔地低声说着什么,季燕然大约听不太清,便探下身去,偶尔微笑,偶尔点头,神色轻松。
这画面无比的和谐,和谐到我不由自主地跟了他们一起微笑,一起点头。我转身走向楼外,夜色下远山黝黝,一弯冷月正孤伶伶地于云端漫步。我仰起头,深深地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去。
又有人寻到了归宿,我该替他们真心的祝福才是。
至于我自己,或许该薄幸一些,将从前抛闪,去争取可见的幸福;又或许我该冷情一些,只为那一人独守到终,不去管谁的真心谁的付出。可我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呢?我是谁呢?是谁的呢?谁又是我的呢?
正恍惚着,忽听得身后有人轻声道:“灵歌。”
回身望去,见是柳惜薇,便向她笑笑,道:“惜薇怎么还没回?”
柳惜薇走上前来望着我,目光真诚地道:“对不起,灵歌,是我误会了你,请莫要见怪!”
我眯着眼睛笑,道:“你可想好了如何补偿我?”
柳惜薇想也不想地道:“你说罢,惜薇甘当受罚。”
我伸出食指贴于唇上,轻轻地冲她笑道:“莫要对别人说起今早我下河之事,可好?”
柳惜薇愣了一愣,转而明白了,便也轻声笑道:“却原来灵歌才是那最深藏不露之人!放心,我会保守你的秘密的。”
“多谢惜薇成全。”我笑。
“如此,我走了。”柳惜薇转身欲去,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重新扭过头来,道:“过几日我想去看望心颜,你要一同去么?”
我点头,道:“好,届时你来找我罢。”
说定后,柳惜薇告辞离去,我便仍留在外头一个人赏月。不曾想到田心颜的帕子竟成了最终揭露夏红裳罪行的证据,记得她还要我回去给她讲讲绣艺精社上的趣事来着,这下却又要如何对她开口呢?
终于可以回太平城内去了。同岳清音乘上岳府的马车,踏着月色,告别了那曾经盛载了诸多怨恨的望断山庄,一路下得山去。
“哥哥,爹爹回家了么?”马车上,我问坐在对面的岳清音。
“没有,爹有事要在路上耽搁几日,今早收到他老人家的书信。”岳清音合目养神着道。
“哦。”我掀起车帘望向窗外,耳后是另一辆马车的声音,因季燕然是骑马来的,是以回城时贺家姐妹便盛情邀了他乘坐贺府马车一同回去。
我缩回头来,向岳清音道:“哥哥,灵歌想出去走走。”
岳清音睁开眼睛望住我,淡淡地道:“你想去何处?”
“何处都好,”我向后靠在车厢壁上,眼睛盯住自己的脚尖,“灵歌想去游览名山大川,想去看海,不想就这么一辈子在家里守着头顶的一小块天空。”
岳清音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怎么,不愿待在家里了?”
“家里当然是好的,然而灵歌想看更大的世界,想开阔自己的心胸。——好么哥哥?”我抬眼望着他。
“莫天真了,外面的世界哪里如你想像的那般美好!只怕你还未走出多远去便要后悔了!”岳清音沉喝着。
“不会的,灵歌不会后悔的!”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就算是前路危险重重,就算是死在路上,灵歌都不会后悔!”
“混帐!家里就这么待不得么?竟令你宁可死在路上也不愿好生待在家过日子?”岳清音怒斥,冷眸射在我的脸上,大有我再多说一句便要将我一巴掌拍死的意思。
“不是的哥哥!”我执拗地顶回去,“灵歌想要同爹和哥哥一起,让爹辞了官罢,爹一天到晚那么辛苦!咱们一家三口去遨游五湖四海,过无拘无束逍逍遥遥的日子不好么?等爹老了,走不动路的时候,咱们便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住下来,哥哥给人治病,灵歌打络子换钱,日子虽贫苦些,可是却宁静无忧,不用睁眼权力闭眼钱财,清清闲闲终此一生,不是也很好么哥哥?”
岳清音冷冷地瞪了我许久,终于沉着声慢慢地道:“你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