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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会那灵读之术,记住这满屋子的书籍定然容易之极,但若用了那功法,所有的书籍便都被个人所贪,可就显得太过自私自利了,况且,这些书的纸张大多陈旧到泛黄,还不知是从多久以前收集来的,真若毁了不免可惜。
梦果儿边看边叹,边艳羡边惋惜,待江昙墨写完唤她过去,终于忍不住出言询问。
“那些功法,你莫非全都学过了?”
“全学过了定要博杂不精,又有什么用?对付特殊的人,只需一种功法便可。”
“神帝最厉害的功法是用至阳之气催动的宿炎之火,你学的莫非是那至阴寒功玄冰诀?”
“果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刚才看过了,这些书籍当中可没有那门功法。”
“这里没有,若肯用上心思,我总归能够找到。”
“想要将玄冰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需要一副至阴之体,难道你有?”
江昙墨道:“你过来,我抱抱你,你就知道有没有了。”
梦果儿狠狠白他一眼,哼道:“至阴之体,是生来便有的么?”
“生来没有,就不能造上一副?”
“啊?怎么造?”
梦果儿瞪大双眼满脸惊疑,心道这厮若已轮回过,必定要喝下那碗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怎么还会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除了历经轮回中的玄叱之门,还有别的方法能重塑肉身么?
江昙墨却不回答,道:“想不想看看你父母的样子?”
“去哪里看?”梦果儿所有的疑惑都被这一句话给打消了。
“废话,自然是在这玄机图谱上面看。”
顾名思义,玄机图谱上除了玄机,自然会有图谱嘛,梦果儿急忙点头催促,他却笑道:“想看,肯定得付出代价,譬如,让我亲一下,或是抱一下,再譬如,废了那个约法三章。”于是她明白了,这厮就是为了戏弄人呢!正气恼着没胆量骂人,谁知他又说道:“或者,你来替我写字。”
“写字?好好好!”这事倒也简单,梦果儿急忙答应了。
“就替我写到我死的那一天罢!”江昙墨的语气有些怪异,似乎含着淡淡的哀戚。
她虽有些惊疑,却顿时咬牙切齿了,这话明摆着是说,你就给我写上一辈子罢!有这么反反复复戏弄人的么!于是恨恨的剜他一眼径直出去,倒还留下一句话来,“祸害一万年,你哪里有那么容易便死!”
但是,片刻后她又讪笑着退回来,道:“不如,打个商量?”
江昙墨端坐着不动,面含笑意,却明摆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行,就写三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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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果儿已学了那吸风饮露之术,用特殊的功法打坐就无需再吃饭睡觉,除了晨间为那厮写万八千个字,余下的时间便是在洞府中打坐练功,她原本极其好动没这么好的耐性,只是觉得如履薄冰一般,才不得不万般隐忍着。
江昙墨虽然爱逞口舌之利,好在并没有太过失礼的举止,就是每每打坐的时候都要无比缠人,她去哪里,他便跟去哪里,总之是要跟她对面坐着。换言之,这厮好像时刻都要粘着她一样,多番反对无效,也只能由着他去。
跟个别有居心的混账东西呆在一起,她本来觉得会度日如年,谁知竟不知不觉过去了三日,第三日打坐完了,他竟笑道:“我这么时时盯着你看,你竟还能渐入佳境,也算是天生一副清明根骨,想必早晚都能得道成仙的,真随了你爹的性子。果儿,你可知道,你娘是怎么引诱得你爹凡心大动?”
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梦果儿忍不住白他一眼。
“听闻,就是在这莲台上面了。当年,你娘受尽那宿炎火毒的折磨,病极将死,不过余下半月寿命,她知你爹时时都要在莲台上打坐行功,便在那里诱他迷心妄性,想叫他每时每刻都会想起,这世上曾经有一位女子,与他有过那么深切的纠缠,纵使将来能够羽化飞升,也还能留下千百年的记忆。”
人都死了还想叫旁人记住自己,又能有什么用处?梦果儿皱眉不语。
“人死了,若还能活在别人的记忆中,那便算得上是不死。”
“不死?”梦果儿正要跳下那朵白莲,闻言又站定了。
江昙墨阖着双眼端坐如钟,却轻叹道:“我若是死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梦果儿怔住了,前后这几句话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