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讶然,玄灵仙子又怔然自语道:“这世上的男子果然都是些空口白话之人,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还是锦颜最好,说一不二说到做到。锦颜?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帮我去杀那妖龙了?他杀了你,你一定要杀了他给我报仇!锦颜,你要小心......”
她目光呆滞言语混乱,自说自话了半晌,神态竟似有些癫狂的。神帝皱眉不语,只盯住那把被越握越紧的神兵遗恨,隐含忧虑。江昙墨面有急色,矛盾彷徨,自责怜惜,痛楚忧虑,眼中似有万般情绪在纠结。
“锦颜,我日日等你夜夜盼你,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我竟忘记了,你早就死了!死了怎么还能回来?你不能回来......不能回来我怎么办?墨儿怎么办?”
玄灵仙子一脸泪痕满眼慌乱,忽然又喜道:“我竟糊涂了,你不能回来,我自然可以去寻你的,是不是?你一定要等我......”她手中的遗恨猛地刺了进去,引来两声惊呼。
江昙墨身在侧方,手指疾动,那柄遗恨虽被他的指力弹开几分,就势划开一道血痕,深深的刺在左肋上,神帝抖手摄出那一缕元神来,见他急忙要将人抱住,一声冷哼广袖疾拂,似乎凝着全身的法力,他惊急之下只得硬接,顿时被震得倒飞出十几丈,五内翻腾的厉害,虽竭力压制疾涌上来的腥甜,到底顺着嘴角淌出一丝血渍来。
“玄灵仙子,本王真该将你碎尸万段了!”
神帝冷眼睨视着摄在掌间的那缕元神,话说得咬牙切齿。
玄灵仙子却吃吃笑道:“我莫非已经魂游鬼府了?看来很快就能到轮回隧道,锦颜你一定要等我......可是,你......你生既为魔,死便得灰飞湮灭,还能入世轮回么?你不能轮回了......那我岂不是还要一个人?锦颜......”
江昙墨怒道:“她已有些癫狂痴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明明已害我一家人匪浅,九死也不足以抵偿,还有什么理由怪罪!”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怪罪,纵使这一剑刺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半点理由怪罪,然而,虽不怪罪却会觉得痛彻心扉,不为自己只为她的伤处,简直要不敢去看那一片刺目的殷红。
爹不在了,娘亲思念爱侣太甚,五百年来时有癫狂之举,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每每醒着便总想要报仇雪恨,这一切可都是被神帝所害!他明明该扑过去,拼命也要手刃罪魁祸首才是,心中那些越积越深的愤恨偏被抛开不顾了,只深深的忧虑起她的伤势来。
那神兵遗恨诡异之极,身中之人若是沾染过盛的阳气,便会引发厉害之极的宿炎火毒,她这样的修为万难抵抗,神帝定然不敢再动用丝毫至阳法力,此时动手想必能有几成胜算,他却完全无法也无心这样去做。
今夜先是失了斗志对敌人妥协,后又放弃了大好的可利用机会,他委实反常的厉害。
但自从知道世间有她这样一个人开始,他反常的时候还少么?
神帝愕然放手,那缕兀在喃喃自语的元神随即飘的远了。
“母亲!”江昙墨急忙追了上去,目光流转见一道白芒划破夜空,正落在之前的断崖那里,医毒双绝的素琴仙来了,她定然就不会有事了。而他这为了报仇为了至亲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定是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到再也不敢生出丝毫奢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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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果儿原本昏昏沉沉的躺着,猛的被一阵剧痛惊醒,感觉每每喘息一下胸前便疼得厉害,这疼痛还似要蔓延开来一样,全身都泛起一层冷汗,她想要睁眼起身,却怎么也难以办到,方痛呼了一声,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是师兄。
“果儿,别怕......只疼这一下便好......没事了......”
原来他除了严肃之极的讲经说道,除了时不时的冷着脸训斥人,也能这么温柔的说话呢,轻到像是一片羽毛拂过心扉,柔到像是暖暖的春风,说的什么虽然隐约又模糊,却在瞬间便安抚了一切的躁动不安,她终归又沉沉的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看到的却不是师兄,而是焚星宇,他手中正拈了一本书,端坐在床前缓缓翻看,明亮的烛火照亮了他的面容,果然是俊秀之极的天人之姿,叫人百看不厌越看越是喜欢,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