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原谅我,我便将这支花带走,若是不肯,你便将这离仙果留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做了错事不道歉反而还要矫情做作,什么都没说也都没做就敢让人谅解,不送点珍稀之极的礼物,反而送个待会儿便会消失的破烂离仙果,有他这么欠揍的人么!梦果儿咬牙切齿的哼道:“那你赶紧的滚蛋吧!不行,先把我那些花儿统统还回来!少一朵我便......我便......”
“便怎样呢?”
江昙墨居然笑了一声,她攸的闭口,本也不知该怎么威吓好的,看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过来,她顿时急退了几步,紧紧靠在背后的墙壁上一想,明明她是个苦命之极的受害人,怎么反而要怕他这害人的?也太没有天理了!
“你的意思是要选择后者,是不是?”江昙墨的表情同他的语气一样波澜不惊,就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看来刺目的很,梦果儿哼道:“废话!”他又轻叹道:“我还以为,你急急的回山来,是想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当我有病么,非得被你害死才肯长记性?”
“这话倒也不假,你没病,有病的是我,我早知道你会这样,怎么还要亲自来验证一下?也真是造化弄人,我已愈陷愈深,跟你之间却是越来越远了,这可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厮的眼睛向来都是波光潋滟,此刻却似藏了无数的心事,梦果儿分辨不出其中的种种深意,只是觉得被这双复杂又纠结的眸子看的很是难受,心底一阵阵泛着酸涩,眼睁睁看他伸出手指,将那支花轻轻放在一侧的窗上,然后转身便走,这酸涩竟又化作了丝丝痛楚。
“谁要这破烂果子!”
梦果儿将手中的离仙果狠狠砸了过去,江昙墨的头适时偏了一下,却顿时被砸个正着,他的脚步不停,反倒化作一道白芒迅即走远了。
她越发恼怒起来,这厮明明是自己撞上去的,就是肿起个大包来,就是因此而头破血流也是自找的,与她身上那么重的伤实在是没法比较,怎么她反而要觉得有些内疚了?这混蛋不是皮厚到外号不要脸么,不是惯会纠缠着耍赖么,怎么说他几句便真走了?
“你......你给我站住!”
她怒斥一声,竟不觉间拔腿追了一程,直到他在远处攸的消失不见了,这才恨恨的落在一块云头上,捶胸顿足指天指地骂了一通狠的,骂完不但不解恨,反而觉得自己委屈到了极点,忍不住蹲下 身去,抱着肩膀嘤嘤啜泣起来。
也许心中那些酸涩与痛楚并不是委屈,只是不知到底该如何,也不知到底想要他如何。
梦果儿哭了片刻又跳起身来,抬头一看天竟已然亮了。日出云海之间,霞蔚变幻莫测,几百丈下那片密林之内,雾霭随风流淌,丝丝缕缕犹如祥云缭绕,隐隐还泻出几分仙灵之气,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她心中好奇不由落下身形去查看。
山路崎岖,掩映在高大浓密的松林之中,五颜六色的花朵漫山铺开,梦果儿信步走着,猛的瞄见远处有一片耀眼的白芒,她方凝神细看了一眼顿时便呆住了。
十几丈外的花丛中间有一块巨石横卧,石上卧着一团银光闪闪的物事,粉色的喙,淡红色的眼睛,修长优美的颈项,头顶上一簇羽冠高高耸立,身上的片片鳞羽银光闪闪,如雪又如月,通体都没有一根杂毛,身后拖着数条极长的翎尾,竟是一只极其罕见的白孔雀。
梦果儿目瞪口呆,不觉间走得近了,那百鸟之王缓缓起身,利爪如钩,丈许高的双腿强健有力,双翅展开怕不有十几丈宽,高傲的昂首站在那里,淡红色的眸子自几丈高处睨视下来,似乎带着无比迫人的气势,她竟没觉得害怕,反而莫名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来。
她呆呆的看着,那鸟儿也直直看了她良久,终引颈发出几声清脆动人的鸣叫,那一片浓密的尾翎渐渐变得蓬松起来,再度昂首长鸣了一声,尾部那数百条细长的羽支瞬间绽开,泛出更加耀眼的白芒,也抖动的沙沙作响。
看它在巨石上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骄傲的炫耀自己的美丽与华贵,那一团团一簇簇的特殊翎毛,凑成一副迤逦无比的奇景,流光闪烁雪白晶莹,可真是美到了极点,梦果儿张着嘴瞪大双眼,呆呆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然后,那鸟儿随即收起了巨大的尾巴,说了一句叫她极其恼火的话:“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果儿,你既赞了也叹了,总该不生气了吧?”梦果儿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这嗓音打死她也能听得出来,可不就是江昙墨那厮么,没想到他竟真是一只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