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脱了衣服涉到水中,凑到她面前坐下,含笑与她对视了半晌,先轻叹了一声,又轻笑了一声,道:“果儿,今夜我若装不成圣人,你是不是打算一掌拍死我?”
梦果儿怔然不语,心道狠心拍死你倒不至于,你想要什么我便由着你,就算是冰清玉洁的身子也无所谓,你终于达成所愿想必就会执念渐消,我想必也会自此少些负累歉疚,彼此都有得有失,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又道:“你自有一副极其骄傲的性子,该当这么想。但我可不是个痴傻到不知轻重缓急之人,既说爱是付出欲是索取,我若是真动了欲这一字,那你可更有了摆脱我的理由,今晚若真......那我以前那些付出和隐忍于你看来便都白费了,是不是?”
这厮果真没愧了那擅弄人心四个字,梦果儿有恼有怨有彷徨,迷茫又无助,心绪此起彼伏百转千回,纷乱到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呆呆看了他半晌,忽然起身扑了过去,伏在他肩上嘤嘤啜泣起来。
“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冰冷和温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江昙墨低喘着,轻轻压在她背上的手指分毫都不敢动弹,全身也都分毫不敢动弹,任她语无伦次地抱怨了片刻才失笑道:“到底还小,再怎么心性清明,再怎么想要逃避,总归会失控的,反复无常也在情理之中,但若是觉得我欺负了你,你该去向师父哭诉委屈才是,怎么倒......”
梦果儿听得气恼渐盛,终忍不住狠狠咬在他肩上。
江昙墨僵着身子任她咬了半晌,道:“果儿,我自然很想看你成仙,可以无牵无挂千年万载的活下去,可是......我让你很为难是不是?你若是打算咬死我了事,不如往这里下口,只需一下便会流干鲜血而死。”
他手指的正是左侧颈上的血脉,梦果儿果真扭头含了过去,没咬上一个血窟窿,反倒学他以前那样轻柔之极的啃噬了几下,他的身子也因此而颤了几下,随即道:“快点起来,我......怕死!”
梦果儿松口,照旧伏回他肩上,屏气凝神半晌无语。又僵持了许久,江昙墨道:“你再不起来,我便真的......”梦果儿却抱住他的颈项,埋着头死活也不出来。
他的心跳渐渐失了沉稳,最终连喘息都有些紊乱了,手指顺着她的后背轻滑下去,掐在不盈一握的腰上,似乎打算将人推离,她却将双腿交叠紧紧缠在他腰上,两人本是叠坐,如此私 处便要堪堪抵在一起了。
与钟情的女子用这样无比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换做哪个男子还能气定神闲?
江昙墨的喘息越发沉重,道:“果儿,你想......跟我比定力么?”
梦果儿收紧了手臂,轻轻动了动身子,用意似已不言而喻。江昙墨终于咬牙切齿的哼道:“你就是个天生来折磨我的小混蛋,可恶!”说着懊恼的话,他的身子倒是僵如木头不敢动弹分毫。
“你难道就不可恶么?世上就属你最可恶!可恶透顶!”梦果儿哭着骂了几句,手指用力挠在他肩背上面解恨,纵使划破皮肉想来也不会太疼,他却又颤了几下,急喘着低咒一声起身,将怀中人狠狠压在那朵白莲的莲心中。
梦果儿呜咽了一声,不是因为后背撞在硬物上,而是因为紧紧贴在一起许久几乎就要相连的身体,阳刚健美的和柔软细腻的身子不断摩擦在一起,简直能叫人瞬间便定力尽毁。看她满脸的泪痕,水雾霭霭的眼神迷离的很,江昙墨似也忘了一切懊恼,只剩下满腔的柔情。
分不清是谁主动,两人的唇终归粘在了一起,温柔的粗鲁的,急切的混乱的,纵有短暂的分离也是为了轻唤对方的名字,呼吸着彼此炽热而又沉重的吐纳,坚实有力的,柔韧如藤的,火热的,冰冷的,两副截然不同的身躯翻滚着,不管不顾飞蛾扑火一般纠结缠绕着。
梦果儿终被压到了下面,她身上最柔软也最丰婀的部分,被他捂在掌心揉捏搓弄,被他含在口中吮吸舔舐,无论他的手指抚到哪里,无论他的唇吻到哪里,都能叫她忍不住颤抖,身体在颤抖,喘息也在颤抖,软软的呻吟,细碎的嘤咛,无一不在颤抖。
陌生又怪异的感觉渐盛到没顶一般,惹来极其令人沉沦的丛丛绮念,最后,梦果儿瘫软如泥再也无力动弹,双颊酡红如醉,眼波氨氢妩媚,发髻早松了,满头青丝凌乱的散开,急促的喘息着,似一条被困在浅滩的鱼儿。
江昙墨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费了好大的定力才逼自己半抬起身子,垂下来的眼神透着出于本性的邪肆和掠夺,惑人匪浅,看来却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