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深的怨恨,急切的行使着自己在族中的权利,做些不言而喻的图谋。
族中几位长老虽对伏羲恭敬有加,对他这脾气怪异的小主人却都有所避讳与畏惧,虽然不知伏羲受了万载的刑囚,却探究到风御失去了仙体,不再有那些高深的修为,渐渐的也便失却了对他的敬畏,竟趁他父亲不在而联成一气,拿他的话全当作耳旁风,半句也不肯照做。
风御愤恨不已,除了几番怒斥,却也无计可施,心中的魔性倒因此而更盛,双眼都似化作了赤红,脾气也越发的怪异,时常披头散发做出可怖之态,某日竟狂性大发,生生的咬死了一名女婢,如此一来,便连平日里贴心的几名女婢仆役,也都对他敬而远之了。
日月双仙被囚禁在天之两极,华严近日新修了一门功法,已经在三十天之上的洞府闭关了数日,就连亲生骨肉受了惩罚,她也不曾知道,风御无亲无友,也便没有任何的关爱与劝解,纵使有冲天的怨气,却又绝望到无路可寻一般,虽然魔性日盛,却又心若死灰,在这样的一副境地之下,医仙帝姜终于出现了。
帝姜亲眼见他堕了仙体,心性使然,并不曾向天帝求情,又见他一副嫉恨难平之态,早料到他要生出几分魔性来,急于下界去开解管束,却被玄穹帝尊宣到殿前,天帝并不知晓他与日月双仙的关联,虽堕了风御的仙体,却又特意命他这医仙前去治那孩子的顽疾,毕竟要有一副健全的身体,日后才能便捷的重修仙道。
不过与天帝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人界却已经过去了小半月,帝姜急急的寻到日族,见风御双目赤红神态可怖,分明是心魔太盛而迷失了自然本性,他不由吃了一惊,匆忙以纯正的仙法引导,助他疏散体内的隐晦之气,直耗费了九个日夜,这才压制下他胸中的魔障。
风御自然知道自己与帝姜的关联,在无比绝望之时见了他,心中虽然尚且有些嫉恨,恨他明明有一副不俗的身份,却不曾出言为日月双仙求情,更多的却是欣喜之态,若没有这位上仙,他只怕早就疯魔致死了呢。
帝姜则略有烦忧,经过这九个日夜的行功,他已看的明白,这孩子分明入魔极深,想要让他修成仙道,只怕很难,为今之计也只能尽力帮他脱离宿疾的折磨,方才有助于压制心中的邪念。
“对于修仙之人来讲,只要不是灰飞湮灭,不管轮回了几世,随着每一世的羽化飞升,记忆都会重重叠加在一起,虽然也有死亡,生命却像是永恒的一般轮回不止,而魔道虽有世间修炼最快也最骇人的法门,生命却会因着死亡而彻底消逝,你虽生的坎坷,也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是要成仙或是成魔,此时便该着有个取舍。”
风御年纪虽浅,因着他父亲的悉心教化,这仙道与魔道的区别还是极其明白的,心中虽然仍是嫉恨难平,权衡利弊之下,也只能选择隐忍退避,暗自却打着些旁的主意呢。
“咱们家世代修的都是仙道,我又岂会就此而疯魔了?只是不知今后该如何。”
帝姜是何等的玲珑剔透,自然不信他的这番话,却是一心要渡他成仙。
“我今世因治病救人而羽化,到如今已沉沦仙道数万年,空有一身的奇技,却没遇见一个可承衣钵之人,御儿,你虽身有奇疾,却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嫡传弟子,待到将来学有所成,医病救人造福六界苍生,世间便再也无人敢轻看于你了。”
风御满脸的欢喜,恭恭敬敬的先对他叩拜了一番,帝姜便在人界寻了一处福地,又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诚邀六界中的翘楚前来观礼,他掌管着第十九至二十四重天,也算是身居要位,生平又救人无数,六界中无人不敬他三分,众人都一齐携礼来贺,席间也纷纷口出赞赏之言。
风御却暗自冷笑不已,心道这些人不过是碍于帝姜的面子,这才不好面露讥讽之态,表面上虽说的极其周全漂亮,心中却只怕都在嘲笑他那可耻的来历呢,但无论如何,帝姜是仙界中屈指可数的人物,就连玄穹帝尊也要礼让几分,三跪九叩奉茶立誓,随着拜师礼成,他的确有了一个不俗的身份。
帝姜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方才令他回复了先天本相,权当是治好了双腿的顽疾,那一身的阴阳两气却怎么也根治不了,只得每到至阴至阳之时便助他行功,只是虽收了他为弟子,却只尽心尽力的教授医道,旁的功法一概不曾传授,此举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既知他心中魔性难除,言行举止时常都带着几分邪念,一日不成仙道,又岂可传些厉害的功法?
当年歌音明大义而献出内丹至宝,助霄霜成就一身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