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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阿秋瞬间睁大双眼,脑海中一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难怪她初见陆容时便觉得面熟,两年前的某一日,她就已经在自家门外的山林中见过陆容。
彼时的陆容虽比现在要稚嫩许多,身量却已经长成。阿秋那日正在溪边汲水,隐隐听见远处传来些嘈杂的纷扰,她按奈不住好奇心,藉着半人高的杂草掩护,悄悄地靠近了过去。
那才是她第一次见到陆容。
衣着讲究的少女手持短刃,恶狠狠地向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刺过去,她将男人的侧颈划出了血,却也反被男人擒住了手腕,一记手刀劈向后颈,就此晕了过去。
而男人则如现下这般将晕厥的少女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回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阿秋当时年纪尚幼,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被吓坏了,簌簌发抖地在草丛中藏了两个时辰,回家之后还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这段骇人的记忆便模糊了不少。
车轮滚动,扬起一片小小的灰尘,阿秋强撑着双腿站起身来跑出门去,看着马车消息在街角,她咬咬牙,转身向韩府的方向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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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容双眼紧闭地躺在马车中,程忻就坐在她身旁,手里握着一条浸水的布巾,正认真擦拭着她额角的红肿。
他从袖袋中取出个扁圆的小盒子,二指沾了些药膏于指尖划开,仔细地涂抹在陆容的伤处,动作轻柔地仿佛这伤口并非他所致。
上完了药,他又拿出个青玉的瓷瓶,从中倒出一颗黑黢黢的药丸,捏开陆容的下巴,将药丸塞了进去。
始终在外驾车的乌桕撩开帘子。
“主子,方才那成衣铺子里似乎还有别人。”
程忻不甚在意地扬了扬唇,“无妨,让她回去通风报信也好。”
他撩起衣袍迈出车厢,不知低声和乌桕说了什么,本该昏迷的陆容则趁着这个功夫,几不可察的将口中药丸吐了出去。
当日于密林中与那蒙面人对视之时,陆容就已经有所察觉,她细细排查过身边之人,最终将怀疑对象定在了程忻身上。
因此方才在成衣铺中,甫一见到程忻面色不善地走进里间,她便有所防备,可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被人家掳了去。
塞进口中的药丸已经开始融化,陆容始终紧合牙关,却仍不免将一小部分药汁吞入肚中。
清明逐渐丧失,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容在意识昏沉间感觉自己被抱下了马车,搁置到了一床柔软的被缛里。
位置的变换让她恢复了些许清醒,陆容狠下心来,将舌尖抵住齿列,用力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