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不认识你们,二不亏欠你们,你们却一而再再辱我、捉弄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硬是没见个好心人替我说话,如今我还回去,怎又开始说这样的话”姜邑都抖着枕巾上的灰走过去,语气似笑非笑,“在云京,招惹是非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付出了。这莲花村,难不成叫犯贱村谁犯贱多,谁最厉害不成”
“你”
“下次再在我面前犯贱,可不会下手这么轻了。”
下手轻
本还要动用长辈身份说话的老者胡子立马抖了抖,姜邑回村后所遭受的非议和排挤捉弄,他自然清楚得很,可没有人会将这个不讨喜的假二世祖当做同村自己人,加上姜邑本就嚣张的性格,有些人甚至还觉得他被欺负得轻了,就该被狠虐到跪地认错,再也不猖狂不端架子那才是好。
他们把姜邑当成一个被富人家扔掉的小狗来践踏,小狗本就被教养坏了,徒有其表的名贵,自力更生都不会,到了外面被欺负连反抗都没一点儿震慑人的本领,被咬被拽毛只会阴着脸大骂,可那些骂声只会让别人更加开心。
可此时此刻,小狗变成了一碰就要咬死人的狼,再也没有人敢开心了。
姜邑转身继续折腾自己的棚子,他对那些慌忙要走的人哼哼着说“这一个月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之后几天,确实好几个动手欺负姜邑的人被打得几天下不了床。
莲花村不少人都在传姜邑疯了,那两个最先“倒霉”、爬上岸的男人因此病了一场,家里人要去讨说法,他们立马阻止,可被问,又说不出具体原因来,只魔怔般地说别惹疯子了。
另一头,姜邑的生父生母出门走亲戚,回来几天不见儿子回家,本来也不在乎,恨不得死在外面也少个丢人现眼又吃白饭的废物,直到听说了姜邑把几个村民都打了后,这才坐不住了。
他们问了好几个人,才一前一后找到那处有些隐蔽的废屋子前。
短短几天,姜邑已经把棚子搭得完全可以遮风避雨,至于规划中的房子,还没开始盖,但也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堆砖瓦,漂漂亮亮地码在树下。
他们去的时候,姜邑正扛着砍好的树下来,目不斜视从他们跟前走过,放到棚子一边。
姜铁柱和刘阿秀看得目瞪口呆,前者回过神就上前要踢他“死东西明明有这么大力气还天天偷懒不干活,我看你非得挨打才长记性”
脚刚抬起,突然被对方伸手握住,随后往上一扯。
姜铁柱大声惨叫起来。
刘阿秀忙上前把姜邑狠狠推开,再去看丈夫,那腿面条似的瘫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她气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你是要弄死他啊”
姜邑忙着垒木头,不在乎道“这就叫弄死他要弄死我那么多回,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刘阿秀闻言一怔,仔细打量他几眼,确实没看错人,脸都白了“不、不孝子”
姜邑终于把木头弄好了,瞥向他们“不孝子你们是我爹娘吗”
“畜生我早晚打死你”
姜铁柱痛苦地捂着腿骂他。
刘阿秀早已浑身发抖“你既然嫌弃我们家,那就回你的江家去”
姜邑忙完了,拿出棚子里的灯笼,慢悠悠走到他们面前,站着不动,微微垂首,像是在细细端详。
刘阿秀看出他如今行为乖戾,丈夫又成了这个德行,也怕他不管不顾发疯,忙搀起人要走。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明明也没有很用力,可刘阿秀却被那股前所未见的威压震得不敢动,忽然,她听到姜邑轻笑着问“生下便不养,换回来看人没教好便不亲,甚至还要把养子重新换回来。你们对我说不孝子,也先掂量掂量算不算得上父母。”
这句话说得并没什么恨意,甚至有些不太在意的轻飘飘,可刘阿秀还是被气得瞪大眼,随后就红了眼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没我们生下你,哪来的你江家那群人说得不错,你果然是个白眼狼”
姜铁柱咬牙切齿“孽畜当初就该把他掐死掐死了再生一个也比看着这么个孽畜讨债得好”
姜邑笑了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是他这些天去镇上帮人扛货挣的,数了数,拿出一串铜板扔到他们手上“行了吧,这是买那张床的钱,那床我明天就搬走,别给我弄脏了,这边是我盖的房子,作为同村老乡,我允许你们以后过来串门,谁家没几个烦人亲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