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御风而下,向他扑杀而来。
但晏颂之却已全然顾不得!
他面色惨白到了极点,浑身抑制不住地发颤。
怪不得!怪不得!
他会被朗映怀支开,让他自己去外面渡劫。
怪不得他醒来后,全宗的氛围那般怪异勉强。
他还只以为,是小师妹伤到手腕,影响握剑的缘故。
原来……根本不是影响握剑。
而是,再也无法握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救了小师妹,却又让小师妹……
遭受了于小师妹而言,也许比死还难捱的痛苦!
死亡或许有尽头。
但早已融结为身体一部分,却又永远失去的东西。
这样的痛苦,根本没有尽头可言!
“师妹不怕。”
“师妹,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师兄会守护你】
晏颂之双目赤红,周身气势混乱不堪:什么守护!什么保护!
他守护了什么?又保护了什么?
他亲手推小师妹下了深渊,却都不自知!
他算什么师兄?有什么颜面,关怀询问师妹手上的伤?!
还要师妹想尽理由,来向他一遍又一遍地解释!
眼前忽而晃过一幕,是出传承秘境的时候,有一支长箭,忽向师妹袭来。
师妹提剑去挡,非但没有拦下——
栖凤剑还因受冲击,自小师妹手中脱出,锒铛坠地。
那时他将飞箭焚烧作灰,还直接取走了,师妹掉落地上的栖凤剑。
他冷着脸教训师妹,让她没恢复好前,不许再随意碰剑。
仔细想想,那时的气氛……似乎过于安静了些。
安静到,近乎死寂。
也唯有小师妹,苍白着面颊,却依旧应了他的话。
“是,我知道了,师兄。”
“我会好好养伤的。”
“师兄别担心。”
别担心……
“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景象骤然模糊,头脑混沌一片,头部撕裂般的痛。
晏颂之用力捶打着脑袋,发出了犹如野兽般,悲怆又撕心的痛吼。
最后一重劫雷已至。
一道接连一道,恶狠狠地劈斩在他身上!
劈的他衣物,连同血肉一块破碎,焦黑之下,又透出惨白的骨节来。
再到之后,就连晏颂之的骨节,都缠上了深紫色的雷光。
并顺沿他的骨头,向他血肉内里,乃至更深处,钻去。
他周身气势也混沌不堪,可却竟不觉得这身体,有多痛苦。
反倒是,那个牺牲了师妹剑道,才得以恢复如初的血洞……
此刻,竟如有千万只蚁虫,在其内里,啃噬不休。
叫他痛意如同海潮翻涌,暴风卷袭,难以平息!
至于那心口处,痛彻心扉,锥心之苦。
却是都不足以相概之!
往事与现事交织,陈年旧事,于此刻再现眼前。
——
“这孩子五月初五出生,是属妨克父母,本就不吉利。”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都忌讳,不肯接手。”
“那便更别说,是京城里的贵人家里了!”
“要我说有的人,生来便没有这个福命!”
“纵使走了大运,托生到贵人妇里,不还是落个被丢弃的下场?”
“罢了,既是贵人心善,又有这金银相托,留他给我家儿子做个奴仆,也不是不行。”
——
“这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地下爬出来的!索命的恶鬼!”
“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落进水里,一定是你克死他的!”
“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
“烧死他!元姨说得对!他就是个灾星!生下来便是来害人的!”
“蝗虫来了!旱灾也来了!”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在我们村里!烧死他!”
——
“师尊,虽说我们身为修仙者,并不忌讳什么乡野流言。”
“但命格之说,总还要相忌讳一二的。”
“他这都过十二了,资质虽还能入眼,但放于我们宗门,也不过是个中上罢了。”
“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