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车去找祝南浔。
人不多,陆西源一眼就看到她,她坐在路边,头戴着旅行社的小红帽,脸上有刮痕,她抱着膝盖,看着地面发呆。
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抬头,看到陆西源站在面前,她神情安稳下来,迅速站起身来,然后紧紧地抱住面前这个人。
"陆西源,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陆西源猜测宁岸应该是告诉她一些事情了,他温柔地拍拍她的头:"我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祝南浔没想到自己会哭,抽了抽鼻子,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你总说不是时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不问你就不说,你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喂!现在不是拉家常也不是个人表彰大会的时候,尾巴还没有甩掉呢,要是想问问题,我还想问呢,宁岸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诺粗暴的打断祝南浔的话,说到后面自己却也感伤了。
陆西源又拍了拍祝南浔的背,祝南浔看了眼花田,对程诺说:"宁岸是个好姑娘,我把印章给她了。"
程诺没吭声,顿了顿才说:"上车说吧。"
"怕是走不了了,程诺,你开车走,甩掉他们,他们没发现我们就不会再跟你了。我跟南浔跟团走。"
陆西源说完看着祝南浔,祝南浔把手里的另一顶帽子递给他:"钱已经付给导游了,我们只到张掖,她却收了我原价,亏大了。"
程诺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耸耸肩:"得,你们又心有灵犀,夫唱妇随,我先走了,看不见虐不着。"
旅行团里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上了车之后,祝南浔和陆西源坐在最后一排,丝毫不引人注目。
前面的游客在导游的带动下开始轮流唱起歌来,正在唱歌的是一个大叔,他唱的是老歌《再回首》,两人坐在后边,听着歌,各自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陆西源先开口:"遗嘱是真的,画里和印章里各有一半,但这份遗嘱不是分家底的,不然这些人拿到也没用,遗嘱里记录了关于祝家所有艺术品和古董的收藏明细,包括存放位置,其中有一些明面上的,还有一些从未示人过。你爷爷走后,大家都以为这份记录会在你父母手上,但当时祝家还未四分五裂,势力还很庞大,所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敢动他们,但后来,他们独自去了川南——阿浔,你父母应该是被人害死的。"
祝南浔静静地听着,这背后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她完全不能想象父母竟然不是意外死亡,但想到这些年她几乎是被人监视着生活,又亲眼看到陆西源被人追杀,好像谜团一下子便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