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刚落在衣服扣子上。
一只滚烫的大手,就死死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腕。
“画画……画画……”他病糊涂了。
陶妖流着泪,哄着他,“我在,画画在呢,南亭,我们一会儿乖乖把药吃了,你就不会生病了,要不然,看着你难受,画画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嗯,我听画画的。”
在白画面前,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比一只小猫还要乖巧。
看着他躺在自己腿上的样子。
看着他病成这个样子,还一遍遍,反复叫着自己的名字。
陶妖的心情,乱的,就像是一团麻线,剪不断,理还乱……
“夫人,退烧药拿来了。”
“夫人,这是热水和毛巾。”
她乜一眼,道:“出去吧,这里我来照顾。”
“是。”
卧室的门被关上。
陶妖轻手轻脚的把他衣服给脱了。
吃了退烧药,药劲上来之前,他身上的体温依旧滚烫的严重。
用毛巾沾了水。
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向下擦拭。
人在生病的时候,浑身的细胞都处在高度警备状态下。
非常敏感。
她才擦到胸口,顾南亭就不耐的“嗯”了一声。
陶妖咬破嘴唇,用疼痛和血腥来抑制脑海中那些不断冒出来的,羞涩的,画面!
“啊!”才擦到一半。
顾南亭有了一些力气。
他忽然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滚烫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顾南亭!”
“嘘!画画,让我抱一抱,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陶妖动弹不得了。
她像是被魔法定格了一般,就那么一动不动,任由这个男人将自己团团包围,当成人肉垫子。
不久,病号总算睡熟了。
纱制的窗帘外,黑暗的天空一线,已泛起鱼肚白。
“哎!又折腾一宿,顾南亭,你是我的冤家吗?”迷蒙间,许是真的太累,陶妖也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
陶妖觉得鼻子痒痒的。
她睁开惺忪睡眼,刹那就被吓精神了!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胸口上,脚丫子也纠缠着。
一段胳膊被压在顾南亭肩膀下面,另一只胳膊伸进衣服,落于腹肌之上。
这……这这这……
“不行!得赶紧溜之大吉!”陶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她刚想抽回自己的胳膊。
顾南亭一双黑漆漆的眸,便极其清明的睁开了。
“偷偷爬了我的床,这就想跑?”他大病初愈,声音哑哑的,但很好听。
陶妖涨红脸,气道:“顾南亭,谁偷偷爬你的床了?昨晚要不是我,你估计都已经烧死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
“我都以身相许了,这不算?”
“你混蛋!”
陶妖骂了一句,分分钟落荒而逃。
顾南亭斜靠在床头,难得爽朗的笑出声来。
而一向最讨厌女人接近的他,却没有意识到,陶妖都睡了他的床,他也没有任何反感。
古田笑着敲门进来,“三爷,这次多亏了夫人照顾您,您才能好的这么快。”
“她还算有点脑子。”
顾南亭嘴上不留情,可心里是有一点甜头的。
古田局外者清,继续道:“那三爷,您要不要考虑给夫人买点礼物呢?我看夫人手上连一枚戒指都没有,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婚都结了,却没有钻石戒指,的确有点亏得慌。
顾南亭没有直接答应。
可下午他从公司出来,就让司机送他去最近的珠宝店。
副驾驶座上的古田偷笑。
另一边。
正在录音房被星哥摧残的陶妖见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