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陶妖从梦中惊醒。
她猛得坐起,脑袋狠狠撞在了一团坚硬上,脚丫子下意识的往前一蹬,就踹到什么软软的东西。
“陶妖,你要谋杀亲夫?”
顾南亭的声音都在发抖。
陶妖呆呆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顾南亭闭眼,“你别诱、惑我,生病中的男人最没克制力。”
“我……我哪里有诱、惑你啦!”
她捂住滚烫的脸颊,人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小老鼠,嗖的一下,就从床上飞了下去。
可重心不稳,脚下一打滑,人又四仰八叉的跌回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床垫上。
顾南亭被砸了个正正好好。
他无语,“你就是这么照顾病号的?”
“我……”
陶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但该死的被褥把她给绊了一跤,她雪亮的额头咣当一声,撞在顾南亭的门牙上。
顾三爷,“……”
陶妖眼圈红红的哭道:“顾南亭,你没事吧?你快张嘴让我看看,大板牙没被我给磕掉吧?”
她张牙舞爪。
顾南亭扼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将人拽过来,压在身下,警告道:“不想让我缺胳膊少腿的,你就不要乱动,我怕我会死在你手里。”
“对不起……”
陶妖也是第一次照顾病号,经验不足,惭愧的要死。
看着她一张俏生生的小脸皱成一团。
尤其是那星辰般清澈的眸,泪光闪闪,动人又惹人怜惜。
他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手,慢慢抚摸上她的眼睛,失神,呢喃道:“陶妖,你的眼睛,真的和画画一模一样,有时候我甚至会生出可笑的想法,认为,也许你真的就是她。”
咚咚咚——
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陶妖别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她哑声道:“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把蔬菜粥热一热,喝了粥,就把药给吃了,吃完药,我通知古田过来,让他接你回洪洞湾。”
他在这里一刻,就是危险的一刻。
有些事,有些超越人类科学的事,她不想说,更是不能说,说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顾南亭躺在床上,不动。
陶妖翻白眼,“顾南亭,你伤的是胃,又残不了,赶紧下床,别想赖在我家里不走。”
“我胃疼,浑身无力,想吐。”
说完,他又猛咳了一阵。
陶妖举手投降,“行行行,你别下来了,我把粥热好,我喂你。”
“好。”
喂了粥,哄着吃了药。
陶妖自己累的够呛,便去卫生间泡了个澡。
伺候这位爷,真是比伺候一个没有断奶的娃娃还要艰辛一百倍啊。
洗完澡,换好睡衣。
她拿着吹风机,去餐桌那边吹头发。
因为公寓是一室零厅的,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齐聚了厨房、餐厅、客厅,还有一张一米五的小床。
顾南亭手长腿长的躺在上面,陶妖挤不上去,就只能窝在椅子上。
命苦……
“过来。”蓦的,顾三爷大发慈悲,自己往床边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来。
陶妖睨一眼,淡声道:“我不过去,一会儿等古田接你回洪洞湾,我再踏踏实实睡觉。”
“我是说,你过来,我帮你吹头发,不是和你睡觉。”
“……”这该死的男人!
陶妖发狠,直接将手里的吹风机扔了过去,吼道:“顾南亭,你嘴上积点德吧,小心遭报应,祸及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