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画原本以为,这些血迹是昨天晚上那个主播团队的人留下的。
可是话刚说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从警方对现场的痕迹鉴定来看,昨天晚上的四个人全都死在楼下,甚至那些人都没上过楼。
想到这里,高舒画慌乱的抽回手,拼了命的在自己身上擦,一脸忌惮的看着不远处一堆腐朽发霉的烂衣服。
刚才他就是手痒,伸手在那堆烂衣服里面掏了两把,结果才摸了一手的血迹。
“这……这个烂衣服里面,怎么会有血?”
高舒画发现我也看了过来,赶忙扯着脸对我说。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想到是,这里才是案发地点。
我抬起手中的桃木剑,将那堆烂衣服尽数挑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年长日久的关系,表面的几件衣服风化腐朽得厉害,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碎片。
而在下面一点的衣服,就像是被打湿过后一样,显得有些重,有的甚至粘连下了一块儿。
好像衣服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我和高舒画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合力,将衣柜里面的旧衣服一股脑的全都拽了出来。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杂乱的衣服中间跳了出来,“咕咚咕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下来。
我和高舒画手电筒的焦点,几乎同一时间落在了那个看上去,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东西身上。
“这是……一尊佛?”
高舒画皱着眉头靠近一些看了一眼,虽然还不确定这是什么材质,但从形象上来看,这确实是一尊坐在莲花座上的佛像。
这尊佛像长着三只眼睛,表情也显得异常狰狞邪恶。
就掉在地上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从这尊佛像的身上浸透出的鲜血,已经在地上晕染出一个正在缓缓扩散的圈。
高舒画蹲在地上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这佛在流血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是印度的三眼鬼佛,相传这是用奴隶的鲜血怄养而成,只要将其供养在家中,二十一天过后,家里怀孕的女人就会自然流产。”
经过我的提醒,高舒画下意识的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说:“从这些衣服的样式来看,应该是以前那老太太的。小道爷,你说会不会那老太太在知道自家儿媳妇儿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求了这尊三眼鬼佛,要堕掉那个孩子?”
“你觉得呢?”
“我觉得肯定……”
高舒画刚想站起身展开推理,结果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根本就不是我。
与此同时,我和高舒画两个人本能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太低着头窃喜的站在门口,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衣服,胸口还绣着一朵大黄花。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我手中拎着桃木剑二话不说先发制人,冲出去抬手就刺。
不过很显然这老太太也是有备而来,不会像黄梦那种黄花大闺女,跟个活靶子一样让我随便捅。
我一剑刺空,紧接着反手又是一撩,准备一剑削掉那老太太额的脑袋。
结果那小脚老太太,跟条泥鳅一样滑得很,眨眼就蹿到了三五米开外,挂在墙上伸着长长的舌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表情还他妈带着几分挑衅。
我回身对高舒画说:“道长你自己注意着点儿,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去去就回!”
我把高舒画给的手电筒含在嘴里,一手抓着桃木剑,一手摸出破煞符,朝着那老太太就冲了上去。
那老太太也没有要跟我死磕的意思,鬼笑一声朝着楼下飘去。
我“噔噔噔”放着小跑就追了上去,等到下楼的时候,只看见那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在了堂屋的门口。
我屈指引燃手中的破煞符,然后顺手在桃木剑上一抹,剑身随即镀上一层金色,仿佛瞬间拥有了某种神韵。
可也就在我拎着桃木剑刚冲到房门口的一瞬间,突然我只觉得自己后脖颈子一阵阴风撩过。
紧接着好像有一块碎冰,正在顺着我的脊背慢慢儿向下滑,让我从头凉到尾。
这是阴气,足以吹灭人身上三盏阳火的阴气,虽然我现在背着身看不见。
但我知道,此时此刻在我身后应该还站着一个鬼东西,而她的道行相较那老太太而言,只高不低。
我整个人呆住了,双眼发直,眼神涣散的看着堂屋内,那个小脚老太太正在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