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的。只不过从未被人知晓、更无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罢了。

难不成，这混账，竟早从哪里偷偷寻到了一些证据？

冷汗忽流脊背，蔡集却又觉得怎都不可能。

身为权势滔天的太宰，干些欺上瞒下的妄行替自个争取利益，自是常有之事。若往深了究，有些当算罪犯欺君。

可放眼满朝上下，又有哪一人，不曾行过这等事？

某些重要之事，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无第三人知晓的可能，眼前混账绝无可能拿到实据。

可若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若当真被这混账在这些时日内寻到了某些把柄......本也不算什么，可偏偏皇帝明显有着相护之心。

如此一来，皇帝必会以此为借口否决他处死李寻香的谏言，而只是借势小惩。

绝不甘心！

心思瞬间百转，蔡集已想明白了李寻香的筹谋，收起惊惧，冷然道：“即便我蔡集往日行事的确有些过错，但绝不至于罪犯欺君。你这混账，想要血口喷人，却是寻错了地。满朝文武，皆可为本相做证。本相之心，可昭日月，一切皆为大梁，一切皆为圣上。”

“我早知你是厚颜无耻之徒，却不想，你竟这般的不要脸。你怎不说，你便是日月，其光灼灼、其辉耀耀，遍照大梁，惠泽圣上？啊呸！”

用力吐了口唾沫，李寻香甚是不甘地大叫：“官家，这菜鸡既是这般无耻，奴婢想，待会所言，他必是不认。只可恨，昨晚身周尽皆是这菜鸡之人，必无人替奴婢作证。如此，奴婢所受天大冤枉，怕是无法洗刷了。”

“我替你作证！”赵缨络举起小拳头恶狠狠地一挥，竭力装出凶恶的模样瞪向蔡集，大嚷道，“若有人敢胡说八道、若有人敢逼迫下人不吐真言，我赵缨络，绝不会放过他！”

伸手将乃妹的小拳头紧紧握住，樱唇轻启间，赵梦辰平静开口：“有父皇在，哪轮得到你这小丫头出头。父皇，必会秉公而断，绝不会被人所蒙蔽。”

尽管赵梦辰说的很平淡，所言也似不偏不倚，但场上之人，无一不晓，她实是向着李寻香的。

所谓的皇帝被人蒙蔽，却不指李寻香，而是蔡集。

不光蔡集猛然一呆，连辉宗亦是有些意外，实不明白，这素来不喜外事的茂德帝姬，为何竟也会护着李寻香。

当然，转念之后，辉宗却是有些明白了。

爱屋及乌，既然璎珞这小丫头喜欢这个伴读，身为姐姐的梦辰自也难免出手相护。

赵缨络忍不住微微咧了咧嘴，却终没有开口，下一刻只听其身旁父皇言道：“小香子，你尽管说，朕的心中，自有定数。想欺瞒于朕，绝非那般简单。”

“叩谢官家替奴婢做主。”拱手谢恩之后，李寻香朝着蔡集厉吼，“菜鸡，大爷喊的是“奉旨办事”，你可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