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设好防洪土堤，雨水不会淹没盐洞。

半个小时后，联盟会的两千个族人冲进岩洞里，有些拥挤，除了王美丽和几位族长站的地方空出了一小片空间，其余族人都是后背贴着后背，连转身的空隙都没有，男人们在盐洞口子上堆起了一米多高的防洪土堤。

王美丽吹亮火折子，“所有人都来了吗？”

“都来了女娰族长。”

她松了口气，拧了把被雨水淋湿的衣裳，人太多，没办法点火，万幸现在是夏季，不然穿着湿衣裳等一夜，人都要被冻坏了。

“大家都靠着墙壁歇歇，等雨停了，我们去外面生火。”也不知道这雨下多久，偏偏还是晚上，让人糟心。

王美丽席地而坐，靠在了女熊的肩头上，腰酸背痛腿抽筋。

女熊身子骨一向强健，没觉着有多冷，调整了下姿势，让女娰靠的更舒服些。

族人们沉默着，谁都没说话。

过了很久，女鹿部落大巫祝叹了口气，然后，女熊也跟着叹了口气，族人们也跟着叹气。

大家都不想讨论女姚犯错的事儿，女姚不仅是族长，更是他们的亲人。

可事情，总归要解决。

女鹿大巫祝垂下眸子，面色晦暗，“女娰，女姚的事儿，怎么办？”要是女姚部落大巫祝犯了错，她定会一棍子打死，偏偏犯错的是女姚。

王美丽：“明天再说。”

女熊不满的哼哼两声，借用了女娰常说的话，“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面对现实。

洞穴本就不大，几人交谈声虽然小，但还是避无可避的传到了族人们的耳朵里。

黑暗中，辨不清样貌，也听不出谁在说话，一个男人低声问道：“女姚族长，你放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地底的族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避无可避的想起了刚才的事儿。

族人们还是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女姚会害他们。

王美丽也不相信，害她是因为嫉妒她，但她有什么理由害族人，应该是脑子短路，没往族人的方面想。

她叹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解释道：“联盟会是公平的部落，公平分配，公平做事，公平吃食，怎么处置女姚？”

“按族规，女姚应当被施以水刑，献祭河神。”

原始部落虽然没有法律，但有原始人在生活中总结出来的某种约束规则，称作族规，比如严禁与外人交往，同族之间不得故意伤害，这是因为原始社会人类实力弱小，必须抱团才能生存，同族伤害是对这种抱团行为的妨害，这是很严重的罪。

像主动害人和抛弃老人，祭祀孩子被动害人不一样，母系氏族公社，部落里的族人都是以母亲的血缘关系结成凝聚在一块儿，抛弃老人，祭祀孩子是在部落生存困难，没有吃食的前提下，由部落族长和巫祝告知族人办法，再由族人共同决定，只要大多数人赞同，为了部落更好的生存，才会用这个法子。

但是在部落生存环境良好，吃食充裕的情况下，无理由毒害他人，根据部落传承规定，会将害人者祭祀河神。

虽然有这个规定，但旧石器时代的原始部落，冲突矛盾都来自外部族，来自两个部族之间的战斗，从没有自己人残害自己人的情况，顶多打架斗殴互相骂两句，几大部落传承了近千年，接受水刑的族人，不过寥寥几个。

到了王美丽这一代，在原主的记忆中，还没有被施以水刑惩罚的族人，女姚是第一个。

顿了顿，王美丽开口继续说道：“但为了公平起见，决定权，在你们。”

族人们谁都不做声，眉头紧皱，陷入了为难，王美丽再次开口：“地底被困的四五百个族人，你们心中有怨，就说出来，男人女人，孩子老人，谁的命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人发话，女姚就按族规处置。”

王美丽不会选择用投票的方式决定最终的结果，就像她说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命都是一样的，害五百人是罪，害一人那就不是罪了吗？先不说她，只要有一个族人心有不满，她都不会留情。

话亮在了那，可稀奇的是，族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包括一直不满嘟囔的女熊，也闭上了嘴。

女鹿族长双手抱着膝盖，“女娰，说到底女姚是族长，族人们还活着，我看这件事儿......”女鹿族长一向心软，此刻开口为女姚求情。

“女鹿！！！”女鹿部落大巫祝喝止住了女鹿族长下面的话，“听族人们的！”

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