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从浴室出来,直接进了书房。
一加班,就是三小时。
躺在床上玩手指头的夏舒,惶惶不安。
两人虽说已经领证,肚子里还有个“爱的结晶”,但对于刚失忆的夏舒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第一次。
她掰着手指头想,他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也没有接吻,才短短认识几个小时,就要躺在一张床上过夜,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就在夏舒胡思乱想之际,恰好有个姐妹聚会的消息弹出来。
这个叫迟盈盈的人是她闺蜜。
她强烈要求,要跟失联多天的夏舒见面。
顺便解释一下消失这么多天,她为什么就跟秦阎王结婚了。
按照迟盈盈的说法,那就是夏舒曾经大放厥词,说要秦阎王跪下唱征服,否则,就是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嫁给他。
征服唱没唱不知道,但……
摸了摸肚子,夏舒决定跟好友解释她的情况,顺便再详细问问,她以前都是怎么编排自己老公的。
结果对方说自己正忙,直接甩了她一个地址,说明天见面再聊。
夏舒确认好过去的路线,不知不觉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早把秦宴还要回来睡觉这件事,给一并抛之脑后。
她像是坠入一个循环的梦境。
梦里的她,对秦宴非常非常不好。
恶劣,又缠人。
而秦宴那双黑如墨的眼睛,总是浅浅盛着她的一颦一笑,无悲无喜。
梦里的她,讨厌秦宴这个样子。
很讨厌。
一种破坏欲宛如杂草,在她荒芜的心脏疯狂生长,叫嚣着要去撕破这个男人伪善的伪装……
伪善?
为什么说他伪善?
夏舒被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隙金黄的光束钻进宽敞的主卧,落在这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将灰色的被单一分为二。
夏舒猛然想起,她跟秦宴结婚了!
她伸手在边上一摸。
冰凉的。
而且枕头很整洁,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摸到手机,显示七点钟。
秦宴没有睡在主卧。
有了这个认知,夏舒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心脏却又像是失重一样,低低往下坠,被失落蔓延过头顶。
太忙了吗?
夏舒没睡够,抱着手机想给老公发个消息,这才发现,她好像没有对方的微信。
甚至连手机号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做戏要做全套?
夏舒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抱着手机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到肚子咕咕叫,才悠悠转醒。
她思索着,一会要怎么开口问他,昨晚为什么没回卧室睡觉?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好像很……很不矜持?
但会让人跪下唱征服的女人,应该就是矜持的绝缘体吧。
夏舒慢吞吞走到厨房,没见着秦宴,只见到一个中年女人的背影,想说的话,顿时全堵在喉咙吐不出来。
“夫人,你醒啦?”
中年女人长得很和蔼,笑起来有酒窝,头发是凉城阿姨最喜欢的小卷发,“我是新来的家政,叫我王姨就好。我给你熬了点海鲜粥,你趁热吃点。”
“……谢谢。”
不在家啊。
夏舒坐到餐桌前,眼睛还不放弃,四处搜寻秦宴的痕迹。
不出意外,一无所获。
“秦先生已经去公司了。”王姨笑着给她端来热粥,“他走之前,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是一张卡片。
上面是一串简单的数字。
什么字都没有写,但夏舒知道,这是他的手机号。
因为她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这串数字莫名熟悉,简直就是烂熟于心的程度。
夏舒摸着坚硬的卡片,心脏跳得飞快。
她是有多喜欢这个男人,才会把这串号码深深刻在脑子里?
夏舒仔细把男人的号码存好,然后又用手机号搜索了他的微信。
他的头像,是单调的黑白色块,组成的几何图。
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单调,又肃穆。
夏舒点了添加好友,还在给他的留言上,郑重地写道——
你家宝贝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