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握住舒蕴的手,轻而缓地开口。
“今天不说,就再也说不出来。”
“阿蕴,除了你之外,霍景司不会?有过任何人,”
霍景司一字一顿地开口,缓慢却清晰,“你说你曾见?过十八岁的霍景司,也曾埋怨我不记得你,可是阿蕴,霍景司从来都早于你见?过十七岁时的舒蕴。”
连同那天南城傍晚,他在会?所?楼上,对那一袭湖水蓝惊鸿一瞥。
早于舒蕴在旗袍店内。
从此一见?钟情,为?之意动,再难自禁。
不是从没有。
而是除她之外,不会?有。
“阿蕴,我曾对爱情无感,对婚姻失望厌恶,可是如果是你,”
鲜血不断往下流,霍景司却唇角微倾,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手里握着他最心爱的姑娘。
继续说着,“后来想?许诺你婚姻,重要的不是许诺婚姻,而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摒弃掉那些不婚的混蛋想?法,换成谁都不可以。”
他心中所?有的承诺,所?有的唯一,都只会?给她。
她从来不是他在特定时间?的特定温柔,是他从第一眼就确认的,永远的,唯一选择。
舒蕴哭得泪眼模糊,根本什么也停不下,哭腔浓重地喃喃,“你别说了,霍景司,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她抬头望向混乱的人群,哭着大吼,“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那天后来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舒蕴都不能?看?见?一点点鲜艳的带哪怕一点红的颜色。
...
霍景司很快被转移到临岛的公?立医院,这儿的医疗情况不如京北,幸好霍景司早就有所?准备。
京北首屈一指的医生都紧跟他后面来了临岛。
手术室顶上的红灯仿佛怎么都灭不了。
舒蕴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旗袍和手上都沾满了血迹,神色惶惶麻木,一言不发。
她小腿和脖颈上的伤已?经凝固,医护要给她处理。
舒蕴也不动,就站在那儿任由医护动作。
景彦择站在不远处,安抚着闻讯赶来的景家霍家众人。
也极力挡住了他们对舒蕴的问?责。
景彦择回头望一眼手术室,以及手术室外女孩伶仃单薄的身影。
他目前能?为?霍景司做的,也就这些了。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手术室红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景彦择和霍景司的家人纷纷围上去,“医生,请问?手术怎么样?”
医生显然很是疲累,只安抚性地露出一个淡笑,“幸好病人穿了防弹衣,”
“减缓了子弹对身体的冲击,幸好角度也偏了一些,没有伤到心脏,但是病人失血过多?,后面还需要好好养护。”
听?到是好的结果,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医生又回到手术室处理后续事宜,手术室的红灯又亮起。
等了五个小时,终于等到霍景司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景彦择打发霍景两家人回酒店休息。
转身走到舒蕴面前,“去休息吧。”
舒蕴的双眸已?经干涸到流不出眼泪,她摇头,“我在这守着他。”
景彦择知道劝不动,干脆不劝。
望着手术室半晌,才?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霍三两次求人,都是因为?你。”
舒蕴听?见?,指尖一动。
两次求人。
一次是她在国内被人泼脏水,霍景司在国外鞭长莫及,不得已?向家里妥协同意联姻。
也是她曾经一直介怀的霍景司对于和陆安宜婚约的胡乱妥协。
另一次。
就是今天,求景彦择,求景榕。
那天更深露重的夜晚,景彦择站在手术室外长而窄的走廊。
对着舒蕴道,“霍三,当真是爱惨了你。”
...
凌晨四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医生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
舒蕴看?见?霍景司安静地闭着眼睛,被推到icu。
医生过来和他们道,“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还需要再在icu观察二十四个小时。”
因为?时间?短暂,icu不许任何人进去。
二十四个小时里,舒蕴一直在icu外面等着,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