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崔时锦拉开了距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你和谢晟奕都奇怪,为什么要把自己和对方分开呢?你们明明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却也不是一个人。”谢回道。
“但终究是一个人,谢晟奕是你,他纯良无害,大概是有母亲护着的时候的你,而你,是大家都欣赏敬仰的太子,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接受彼此呢?不对,谢晟奕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不傻。”谢回斜睨。
崔时锦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确实不傻,就是天真是吧?唉,我说你们俩也见不到面,到时候留下来的会是谁呢?如果不是你,而是他,谢回,你觉得如何?”
谢回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如果留下来是他,他觉得也未尝不可。
“这便是命数,他留下来定然有他的命数。”
“那你就会永远消失,你也愿意治好裂魂之症吗?谢晟奕没有了你的保护,他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你我都明白,他不可能久坐太子之位。”
“他不是还有你吗?你既然聪明伶俐,想必不会让他吃苦,哪怕当不了太久的太子,你能保他全身而退,那也算是不错的结局。”
崔时锦歪着脑袋,手掌撑着下颌,“其实,我觉得你们就是一个人,没准你们可以合二为一呢?不是留下其中一个,而是彼此都存在,只是在漫长的时间线上,不同的两段。接纳彼此,说不定还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呢。”
“太子殿下,我依旧觉得该争的,还是得去争呢。”
“你想好怎么劝林姑姑让你我出宫了吗?”谢回转移了话题。
“还没呢,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主要靠你,你和林姑姑去说,或许林姑姑会答应的。”崔时锦道。
“我去说?我多说一句,破绽便多露一分。”
“可是,你不觉得,如果林姑姑看到你有以前的模样了,或许她会更开心吗?她其实一直期待你能好起来,我本来想把你的病能治好的这件事告诉她,但是更怕她空欢喜一场,毕竟有些药还是挺难寻到的。”
谢回夹了一筷子菜,“什么药?”
“有一株药草,名为幻灵草,生长在极为严寒之地,只有少数人敢于攀爬之人,才会去到严寒之地,若有人偶然得到药草,怕是也不会轻易售出。药草有价无市,极为难找。”崔时锦摇头。
“你确定在宫里找不到吗?”谢回的筷子一顿。
“找不到的,若是宫里有,我还要出宫做什么?说起来,我求这个恩典,还是为了你呢。”崔时锦笑道。
“好,林姑姑那边,我会搞定的。只不过,柳婼这边,你打算怎么做?”谢回问道。
“等到那使者进宫来,就让他们看一场好戏!皇后面子折损,她便不会轻饶过柳婼了。”崔时锦道。
崔时锦说得没错,使者那边更是快马加鞭,不日就抵达了京城皇宫。
那日,崔时锦特地盛装梳洗了一番,去参加靖国使者的迎接宴会。
使者挂着轻甲,腰间别剑,在入宴席前,为首的太监连忙拦住了他,“使者,入内还需卸甲放剑。”
“皇帝允许我如此入宫门,为何还要在大殿之上卸甲?难道是你们东启国的人害怕?怕我刺杀你们皇帝不成?!”
这话说得猖狂,在东启的土地上,靖国还敢如此大放厥词。
但也不怪他猖狂,靖国如今势大,东启收敛锋芒,他们倒是越发的桀骜不驯,四处征战。
“皇上允许你进宫门不卸甲,是对靖国的尊重,难道使者以为是自己震慑了东启不成?你今日入内若是不想卸甲,恐怕还要再回去一趟,和靖国皇帝商量之后再进了。”
崔时锦正好赶到,看到使者气焰这般高,便上前帮了太监一把。
“哟?这是哪家小丫头,口气竟然这么大?”使者轻蔑道。
“这是太子妃!”太监急道。
崔时锦轻笑,“你又是哪家的小子?太子庙堂,岂容你如此放肆?你来东启是替犯错的靖国公主和谈,不是来喝酒的吧?听闻靖国法律严明,不知有人伤害皇室该是什么罪呢?”
“你……”
“哦!我记起来了,若是有人敢对皇室动手,乃是五马分尸之罪,此罪不分身份,哪怕再尊贵,都不能骑到皇室的头上。使者大人,我说的没错吧?”崔时锦道。
使者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想过自己如此嚣张,或许会有人来教训自己,但是没想到会是桑国的丫头,在他眼里,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