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璎躺在床上,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腰肢酸软得厉害,经过一天辛苦的练习,她大概能记住半首曲子的动作。可是离叶天祈想要的效果还相差太远,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七天之内学会惊鸿舞。
但骑虎难下,若是她反悔,照叶天祈的性子一定会把她打发给秦元珊做下人,那和死没什么区别。
楚晚璎感到心里一阵烦闷,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翻来覆去好几回都毫无睡意。
她的手触突然碰到枕下,一个硬物滑落出来,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竟是一个不起眼的吊坠,那个吊坠像是黑玉雕刻而成,形状古怪,上面镶着一颗亮闪闪的小石头。她伸手将它摘下放在灯光照耀下,顿时光华流转,美丽异常。
这是宿主的皇帝父亲留给她的,据说这小石头是他当年亲自从海外带回来的稀奇宝贝。经过精心打磨后雕琢成吊坠,在宿主十六岁生辰的那天送给她做礼物,她一直随身带着。
楚晚璎记得父亲那天笑容慈祥,满含爱意地对她说,以后这便是能护她一生的嫁妆了。
楚晚璎把玩着吊坠,心里一片茫然,南越国好歹也是首富,怎么就留了这么个破玩意给长公主当嫁妆,难道这小石头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最终,她还是没能从那块小石头上看出任何端倪。虽说这吊坠看起来不值钱,但也是父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楚晚璎干脆将它带在脖子上,小心藏进衣服的夹层里。
困倦袭上脑门,她又在脑子里默背了几遍惊鸿舞的舞姿,渐渐地闭眼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纱幔射进房里,暖洋洋的。楚晚璎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看她,她揉了揉眼睛,见碧云已经端来了早膳坐在一旁。
她还没从困意中清醒,伸了个懒腰道:“碧云姐姐,谢谢你亲自给我送早餐,真是不好意思。”
碧云温柔笑了笑:“已经快到晌午了,这是午膳。”
楚晚璎闻言,睁大双眸,不敢置信道:“这么晚了吗?”
碧云点点头。
楚晚璎一咕噜爬起来穿鞋下床,一边往洗漱盆走一边道:“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本来给她的时间就不多,再耽搁下去,时间岂不是更加紧迫了。
碧云轻声笑道:“我猜姑娘昨天应该累坏了,所以就没忍心唤你起来。”
楚晚璎心里一阵自嘲,大一的时候她每天除了上课,还要兼职三份工作赚取生活费,一整天都穿梭在城市的里忙得晕头转向。这点辛苦实在算不上什么,只要闹钟一响,她就能立马起床,可惜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闹钟。不然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睡过头。
她低头洗了把脸,用冷水刺激了一番,瞬间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等她收拾妥帖,也用过午饭后又开始了今天新一轮的练习。
动作还不够标准,脚心的落点还不够稳,这些统统需要继续努力。她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重新摆了个动作,旋即抬腿跨步……
叶天祈在门外看了许久。他嘴角微扬,目露欣赏。虽然她学的速度很慢,但胜在坚持和勤奋,这便是她最吸引人的特质。
惊鸿舞确实是高难度的舞蹈,她能练成现在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毕竟他从来没能奢望楚晚璎能完整的跳完整支舞。
碧云见叶天祈站在外头,刚想开口迎上去,叶天祈却摆摆手阻止了她,然后径直离开了。
楚晚璎还沉浸在练习中,丝毫未曾察觉叶天祈曾来过。当她跳到最后一个动作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撞到旁边的茶案上,碧云一个箭步迅速冲上前接住了她,碰撞之间楚晚璎不小心扯掉了碧云脸上的面纱,两人四目相对,碧云整个身子都僵了那么一下,楚晚璎也怔住了。
因为面纱下那张倾城的脸上,既然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足足有八公分左右,像一条蜈蚣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碧云平静地把面纱拉回脸上,“对不起,吓到你了。”
“碧云姐姐,你的脸?”
碧云温婉道:“被奸人所害。”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碧云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究竟是谁这么狠毒,害她毁了容。
碧云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是方丞相。”
方丞相?就是叶天祈要她去的那个丞相府的家主?
听说北辰国的丞相方书齐年近六十,为人宽厚,是百姓口中出名的好官。他的夫人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夫妻俩育有两位千金,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