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璎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圆了杏眸:“细作?”
白翊颔首:“正是。如今南越边境发生暴乱,不少流民聚集到了京城附近,陛下恩典,特许各地驻守的军队收留他们。其中不乏奸诈狡猾的他国细作,企图浑水摸鱼潜入队伍里,末将奉皇命缉拿奸贼,并非滥杀无辜。”
楚晚璎旋即急切问道:“可是丢了什么重要情报?”
白翊点头,“细作偷了渝州的军事布防图,一路被追捕至此。末将带着人赶过来缉拿贼人。”
闻言,楚晚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渝州,那是北辰国西北方向的一座重要城池,因其临海、物产丰富,同时亦是粮草供给中转的必经之地。
这么重要的军事布防图居然丢了!
若是被敌国细作利用这份布防图做文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抬起头来,看向白翊,目光犀利:“白大人,请恕小女刚才冒犯,这份布防图关系重大,确实该严查。”
一旁的难民听见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军爷!我等不是奸细,我们没有偷过任何东西!”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从南越逃过来的流民,根本就没有去过渝州啊!”
“军爷,您相信我们啊!”
白翊看着他们,神色依旧冰冷。
“你们不必害怕,只要你们肯配合我,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一老妇人带着一孩童挤进了人群,哽咽着说道:“这……这位军爷,求您宽宏大量,放过我和我的孙子吧……”
她膝盖一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奶奶!”
孩童焦急不已,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白翊蹙眉:“这位大娘,请您起来。”
老妇人摇摇头,哀痛欲绝道:“军爷,南越遭遇如此大难,我的亲人早就死光了,现在只剩下这个孙子和我相依为命一路逃亡至此…您要我们证明清白,我们又该如何证明啊?”
孩童也哭泣起来,仰起满是泪痕的稚嫩小脸,“我们不是奸细,呜呜呜...”
其他难民也都陆续涌了上来,恳求白翊网开一面。
“都说北辰皇帝宽厚仁慈,愿意庇佑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我们才会不远千里逃到这里来避祸,可现在军爷却冤枉我们是奸细!当真是不给我们半点活路啊!”
“对啊,我们没钱没势,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啊?军爷,您就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军爷您可千万别冤枉我们啊!”
难民们争先恐后地求饶,场面混乱不堪。
白翊皱起眉头。
“够了!”
突然一声低呵,震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抬起头来,盯着难民:“我知道你们一路投奔来北辰不容易,但你们当中有人途经渝州混进来是事实,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若是不肯配合,通通关押调查,直到查出结果为止!”
众人惶恐地望向他,大气也不敢喘。
“这....大家都的逃难来的,一路上饥饿疲惫不堪,又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哪里还记得身边的人是从何而来……”
“就是啊,这怎么记得住啊?”
众人面露茫然之色。
“逐个搜查便是!”
白翊说罢,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吩咐:“按照次序,挨个搜身,凡是身上携带武器者,全部拿下!”
士兵们齐刷刷应了声“是”,然后散开,开始逐个检查难民们。
大家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让士兵检查。
果真如大家所说,都是逃亡而来,身上不仅半个铜板也没有,甚至连件像样的衣裳也没有,更别提什么武器了。
当然,布防图也没找到。
白翊心里很失望,却依旧不打算轻易放弃。
楚晚璎上前,柔声说道:“白大人,细作既然是一路被追捕,为了确保自己落网之后不被我们找到布防图,肯定会想办法把它沿途藏起来,不一定会带在身上。”
“小女有一办法能找出细作,不知白大人可否愿意听一听?”
白翊挑眉看她:“曲小姐请讲。”
两人压低了声音交流着什么。
片刻后,楚晚璎笑盈盈地上前说道:“诸位,请大家依次排好队,站成一排,并把双手伸出来,由我来亲自验证你们的身份。”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