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毫无人状的样子,他都会想起自己的女儿。他害怕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也会变成这样。
可他已经下不了船了。于是他又开始欺骗自己——克拉拉不会的,她是个乖孩子,她还说自己想学跳舞呢……她绝不会变成她们那个样子的……绝不会……我也不是在帮蝼蛄作恶……我是不得已的,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被逼无奈的……我是……身不由己的……
他感觉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冷血——悲剧看多了,恶事见多了,他居然连恻隐之心都提不起来了……现在的他,在看待那些人、那些事的时候,甚至都能偶尔冒出‘观看动物表演’的想法。在他眼里,他们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他不知道自己将是个怎样的结局,他更害怕自己到最后,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会失去。
后背与手疼的疼痛将他拉出回忆。一眨眼,他已经来到了自家仓库前。霓虹灯还亮着,缺了一角的招牌依然是唯一等待他归家的存在。他推开门,下了车。
拉开卷帘门,沉闷的味道从里面窜出,就像发潮被子发出的难闻气味。但它很快便被冷风吹散。他弯下腰,步入黑暗,然后点亮门旁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