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内敛的瑞凤眸危险眯起，警告意味十足，“信不信 ，你们要是敢把它给炖了，下一次铁锅里炖的就是你们！”

苏白：……

沈芳菲吓的连忙把鸡给放了。

似乎知道自己有人撑腰，并且对这个家至关重要，所以母鸡走路姿势昂首挺胸、气定神闲。

农活越来越少，因为日短夜长，所以青牛村的村民们开始了一天两顿饭的冬日生活。

上午他们吃了一顿麻汤饭，就是用麻子炸完后的残渣，掺了点小米和酸菜丝。

无事苏白拿了本红宝书坐在炕上翻，就听沈君翼问道，“想不想进山？”

他取下了墙上挂的一把土枪。

“想！想！想！”苏白简直快无聊的发毛，更重要的是他听李红梅说山里有野味，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能吃到肉。

路上，苏白殷勤的模样让沈君翼觉得好笑，一会要帮他扛枪，一会又要跳到前面帮他探路，白皙的脸上是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

“进山就这么高兴？”

苏白满怀憧憬地问，“要是我们运气好的话，会不会打到什么野兔，野鸡什么啊？”

“要是运气不好的话，我们说不定会碰到野猪，或者狼，小少爷这么香肯定会引得它们兽性大发！”沈君翼恶劣地吓唬他。

苏白知道这个家伙的德行，也不跟他计较，哼着歌蹦蹦跳跳地摸着小黑的脑袋，“要是真的碰到野猪的话，小黑会保护我的，对吧？”

小黑听懂话一样汪了声。

苏白心里踏实了许多，沈君翼眉梢微挑没再说些什么。

青牛村后的大山叫青牛山，自下往上有些陡峭，不似苏白在京市爬过的百花山。

初爬的时候他心里还在好奇为啥除了山脚下，几乎没 什么村民上山。

等到了半山腰他往下望的时候便想明白了。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落下去，再爬的时候他就有些腿软，喘着粗气问没有半分疲态的沈君翼，“还有多久能到？”

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馋了。

“累了？”沈君翼回眸一瞥，“小少爷体力不太行啊！”

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苏白嘴巴很硬，“当然不累，这种路对我来说，跟平地差不多。”

又爬了一段时间，终于不再继续往上了，他们进入了一片密林，多见柏树以及另外一些苏白不认识的大树。

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密密麻麻都是绿叶，这个地方有种野性而危险的美丽。

山风吹来，通体舒适。

苏白展臂诵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少年意气风发，张狂不知天高地厚，却自有一种身似山河，敢将日月再丈量的气魄。

这一幕在沈君翼脑海里停留了许多年。

“沈君翼，你有梦想吗？”苏白笑容耀眼，倒退着走时如林间的飞鸟一般畅然。

梦想？沈君翼轻嗤，那种高贵的东西怎么会跟他这样的人有关系呢？

他不答反问，“小少爷的梦想是什么？”

“听说过华佗吗？”苏白的眼睛亮了一瞬，“小爷以后是要成为神医的人！”

拯救苍生什么的最酷啦！

沈君翼默然，他没有梦想。

日子不过是过一天少一天的混蛋玩意儿，蹉跎着便也算了，抚养幼妹成人，伺候沈母入土，他在人世的任务就算了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他们依然什么都没有遇到。

小黑都有些累了，不时躺在地上吐着舌头休息一会儿。

苏白心里十分失望，该不会今天白累这一趟一无所获吧？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安静地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叫声。

哧呼——哧呼——

“那是什么叫声？”苏白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

“野猪。”薄唇吐出这两个字，眼神散漫的男人一把抓过苏白的胳膊，躲在了周围最粗壮的一棵大树后面。

就连小黑尾巴也不摇了，只敢耷拉着脑袋紧挨着他们。

苏白觉得自己牙齿好像都在打颤，“哥，哥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沈君翼慢条斯理地调试着手中的土枪，语调懒洋洋地，“一会野猪要是发现我们的话，立刻跑知道吗？”

“跑？”苏白本以为他会有什么万全之法，没想到是跑，“野猪可是有四条腿，咱们只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