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知道高烧到多少度还能这么骚,苏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床头抽屉里找出自己制作的脉冲针灸仪。
三年来,即使他再忙也没有放弃过自学中医,古医书以及每年回青牛村用好酒换来的张老头的毕生所学,如今他对于针灸已经得心应手了。
这台脉冲针灸仪是他在陆寒声的帮助下,到部里以及生产厂有关的卫生口搜集到的线路图拼制而成。
这台样机的成本只有成品机价格的四分之一。
一做成就被一家医疗器械生产厂家看中,提出买断设计,与他合作。
不过在商品未生产出之前,需要绝对的保密。
“躺下!”苏白拍了拍床,把脉冲仪拿到床上。
沈君翼把羊绒外套 穿到身上,然后听话地躺下。
苏白:……
六月天穿羊绒大衣的傻子,谁要?
“你不觉得热?”
沈君翼摇头,他觉得软硬适中,穿着十分舒服。
最后还是苏白上手把大衣扒下来,由沈君翼抱在怀里。
打开脉冲仪,针灸了大椎、肺俞穴、足三里 ,二十多分钟后,沈君翼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开始退烧了。
或许是实在累极了,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苏白的小床上睡着了。
苏白转身去了厨房,拿出红豆和小米准备熬点粥。
蒋红依然坐在那里看雨,听到苏白做饭的声音,拄着拐杖摸索着来到门口,“小白,今天来的朋友是个女孩吗?”
她坐在这里没听到苏白去收拾客房的声音。
如果儿子带回来的是个女孩子,没什么名分就同居对女孩子名声不好。
“不是。”苏白下米的手一顿,眼眸垂下。
他知道母亲聪慧 ,心思敏感,大约已经猜出些什么了。
从小到大,家里来客人留宿他从不喜跟别人睡一个房间。
下乡到青牛村是头一遭跟人住一个窑洞,结果还被勒令打地铺。
果然,蒋红沉默了很久。
过了会才道,“人生短短一世,开心的事情太少,妈只希望你跟小蝶能随心而活,恣意快乐,别的都是虚的。”
这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却表明了她的态度。
苏白心头涌上一股深深地愧疚,“谢谢妈。”
他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开明,甚至早已想好了许多的理由想要获得母亲的认可。
看着母亲蹒跚远去的背影,他的鼻子酸了酸。
是他对不起母亲。
像他母亲这个年纪,很多都已经做了奶奶外婆,他也曾看到过母亲摸着亲戚家刚出生的婴孩脸颊时向往期待的笑容。
可惜,他跟沈君翼,没人能生孩子。
目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了院中茁壮的桃树,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甜甜。
红豆小米粥里被他放了些姜片驱寒。
沈君翼的脉象浮而紧,风寒犯肺十分严重。
估计与三年前他离开时的那场大病有关,还得好好调理。
回到房间,沈君翼 还在睡着,额前发丝细碎地有些凌乱,看着比平日少了些锋芒。
只是好像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眉头紧锁,仿佛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狭小的房间,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苏白捧着下巴静悄悄地看着沈君翼的睡颜。
时间流淌地轻而缓。
这会沈君翼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苏白把人喊起来喝粥。
“好香!”沈君翼喝了一口立刻夸奖,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挑起一抹暧昧的笑,“跟你一样!”
得到一个白眼后他依然不知手链,舌尖挑起一粒红豆,“白白,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这样骚气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苏白想不明白都难。
尤其是他这个动作让苏白联想到……
“再不好好吃饭,你就滚回家!”
沈君翼立刻老实了下来,一会就把粥给喝完了。
然后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苏白睡觉。
可是苏白实在太磨叽了,洗个澡时长是他的三倍。
沈君翼等的百无聊赖,注意到自己指甲有点裂了,估计是今天揍陆寒声揍的。
“有指甲钳吗?”他扬声冲浴室问了句。
苏白隔着浴室门下意识答,“在床头右边最下层的抽屉里。”
回答过后他忽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