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从来只说三四分,像今夜这般近乎推心置腹的谆谆劝说,少之又少。
见祈容点头,他打量着手掌中光滑金黄的橘子,思索道:“银子的事情,老夫再想想办法吧,总能挤出一些来的。”
祈容摇头道:“来之前,我已经将所有法子都想过了,除了京都那些势力深厚,在朝廷中盘根错结的世家之外,几乎都已经被折腾了一遍,就算勉强榨出一些油水,也不过杯水车薪;江南那边的盐商也差不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私库。”
江一道愕然,他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许多,祈容也应了那么许多,到最后竟还在打周帝私库的主意。
“是老夫没说清,还是你没听清?”
“都说清楚了,也听清楚了。”
听到这话,江一道眉头皱得更紧了,连语气也重了几分,“既然都清楚,怎么还抓着私库不放手。”
迎着江一道不悦的目光,祈容长叹一口气,满面无奈地道:“不是祈容不肯放手,而是大周,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望着窗外被寒风吹得不住摇曳的树影,沉沉道:“这大周,看似繁华昌盛,国泰民安,实际上早就从根里开始烂了,只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昌盛罢了;
否则,不过区区几场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