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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已经开始往后缩了。
他们不是反对青衡山。
他们只是——觉得陈长安说的,更像一个人。
不像神。
不像官。
不像个管事的。
就像一个,也曾被人踩过、骂过、熬过的普通人。
他说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道。
是人话。
贺封脸有点绷不住,但强撑着回:
“你这说法,是放纵。”
“你让人自修、自悟、自择,如何避免走偏?”
“他们犯错怎么办?”
“他们修出岔子怎么办?”
陈长安:“那他们就摔一跤。”
“我从不拦人犯错。”
“因为他们跌倒之后,自己站起来了。”
“那才是他们自己的道。”
“你要是怕他们出事,那你教他们摔得稳。”
“而不是拉着他们腿说:你别动,你别学,你等我教。”
“你讲的是管。”
“我讲的,是放。”
“你管一辈子,他们永远不会动。”
“我放一回,他们就学会了——活着是自己的。”
贺封沉默了。
他讲不下去了。
不是他不会讲。
是他知道,他输的是人心。
那天讲完,贺封没有下跪,也没鞠躬。
只是深深看了陈长安一眼,说了一句:
“我回去,会转述你今日之讲。”
“青衡山,迟早还会再来。”
陈长安笑了:“你愿来,我就讲。”
“你愿听,我不拒。”
“你要是不听,那你一辈子都不会懂——我讲的,到底是啥。”
贺封下山的第三天,灵界就开始不安分了。
不是打架,也不是审问。
是——动向。
讲得明白点,那天之后,有好几家本来态度模糊的中型宗门,派人悄悄登了归元台,绕都不绕,就直奔燃道坛后山。
不是来讲理。
是来送人。
送弟子,送讲书,送灵契,甚至送“旧道册”。
讲白了就是:我们以前那一套不讲了,我们认你。
这些人不是傻。
是看明白了——你不管认不认,问道山已经成气候了。
仙盟不能封,但整个修界都知道:
这山,现在是正经能“讲明白”的地方。
你想混日子,去别的地方修。
你想活得像个人——你得来听一趟这边的讲。
那天早上,燃道坛外来了八批人。
有从北荒走来的妖修,也有从南溟来的散盟,还有灵道山分支送过来的记名弟子,还有东洲火宗一系,递了封软绵绵的“投诚文书”。
甚至万象宗都来人了。
那是个老熟人——曹执言。
这人当初在火极圣地吃过亏,被余晗当场烧掉过一袖,现在老老实实站在坛下,拱手行礼:
“万象宗火部,愿听燃心。”
“今日来,只为一句。”
“你们若开第二坛,万象宗愿输一半资源助你。”
“不是讨好,是认同。”
余晗坐在后山石上,嘴里叼着一根灵草,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现在倒知道求人了?”
“当初谁在灵会台上举手反对‘问道山为正’?”
“有脸回来?”
陈长安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从坛下走过,静静站着,不讲功法,不谈资源,只低头说:
“我想听。”
“你能不能再讲一遍七问?”
他没有拒绝。
他就坐在坛上,一字一句,重新开讲。
这一次,听的人不只是散修。
是真正一批修行多年的宗门讲道者。
有的人坐着听了两刻钟,红了眼。
有人听完一句,跪地叩首。
还有人听完后没说话,走到坛后,自封魂海三年,重修道心。
讲的不是修炼术式。
讲的是“你这条路,到底是怎么选的”。
“你是被推着走,还是自己走的?”
讲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