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同现在这般,微微蹲下身,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柔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进了封家之后,便一直伺候素秋,出嫁时她将那听风那丫鬟好留给了二小姐,独独带了她,嫁去了勇安侯府。
如今寒冬腊月,她的背后却渗出了一层冷汗:“白小姐若是要如厕,直走就是了,妾身还有要事,告辞。”
她转身急匆匆的就要走,白华英凝着她,忽的道:“若有难处,来白府寻我。”
“妾身在勇安侯府甚好,不劳白小姐费心了。”
白华英凝着她那仓皇而逃的身影,抓起长廊外雕花廊沿的雪玩了起来,这儿僻静,那些达官妇人正凑在一块儿八卦,外头冷,都在里头烤着火,除了府里的下人,没几个出来的,白华英就着记忆中的路,绕过了一片低矮的竹林。
她重新回了昔就里呆过的东屋后边的小院,先前将她从东屋移出来,又怕封家起疑心,于是便打发到了后边的小院,小院常年背风,连太阳都照不进去,她就这样疯疯癫癫的在那儿呆了近两年!
如今再一次踏进去,她浑身僵冷,昔就里那些耻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身后忽的响起脚步声,躲到了一处院墙后头。
那人吱呀一声推开了老旧的小院,小院里的东西不曾动过,入眼处挂了一副封锦明的画,画中人儿眼底含笑,站得十分端庄持重,身上坠着华贵的玉饰,那云缎着身,宛如仙子般。
白华英悄凝着那道削瘦的身影,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他凝着那画像,叹了叹气,低喃道:“夫人……你莫要怨我。”
白华英双拳紧握,凝着那背影咬牙切齿,他叹了叹气,倒了三杯酒:“我知道你怨我,是我一时糊涂,这些都是母亲所为,如今她已经殁了,你若在地下有知,便找她要个说法吧,如今勇安侯府……够了。”
白华英眯了眯眸子,咬牙切齿,这畜生如今腿脚倒是好的快!先前还坐着轮椅,如今已经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