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脸颊,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两天,我的确感觉到了自己一天比一天垮。
原本还残存着一点希望,可是方瑜一来闹,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猜测。
方瑜应该是最不希望我是岑家孩子的人,当初我告诉她我的身份,她也第一时间告诉了岑如雄,可见她的迫不及待。
但是这次,她却突然换了一个说话。
像是在她和妈妈的斗争中,她突然败下阵来。
妈妈到底做了什么?
“于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于萌来了兴致,压着脑袋凑近我。
“如果……小老鼠和猫是假的兄妹,有一天……”
于萌噗嗤一声笑了,“如尘,你在逗我吗?老鼠就是老鼠,猫就是猫,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兄妹的,他们是天敌,改变不了的。”
我抿唇点头。
脑海里只是忽闪而过的比喻罢了,我觉得自己像是暗巷里苟且偷生的老鼠,而岑瑞则是血统高贵的猫,浅眸里带着自傲和不可一世。
可惜这个比喻从开头就是错的。
天敌就是天敌,老鼠能让猫觉得舒畅的事情就是贡献自己成为一顿果腹。
“还要问什么吗?”
“没了。突然想明白了。”我回答道。
于萌嘟唇,觉得我奇奇怪怪的。
中午和苏遇吃饭的时候,苏遇为难的拿出了一个包裹住的纸巾。
“这是岑瑞桌上梳子上的头发,我不敢保证是不是岑瑞的,所以……我劝你放弃吧。”苏遇捏紧纸巾,似乎不愿松手。
我用力抢了过来,一天之内我经历了很多,甚至动过将错就错的念头,但是最后一想到岑瑞那句你解脱了的悲凉,就会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我不想成为妈妈那样的女人,我宁愿回到暗巷里腐烂。
欠岑瑞的,我会还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纸巾放进书包里,低头吃饭的时候,额前的头发垂了下来,顺发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头发竟然已经长长那么多了。
可惜我还没有做够女生,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蒋鸽在微信上突然找我,说是乐队的人想再合作一次。
算算时间,距离上次发视频已经过去很久了。
蒋鸽说这次乐队找了专业的人来拍,效果一定会很好。
我只问了蒋鸽一个问题,我能穿女装吗?
毕竟之前都是以男生的身份发的视频。
蒋鸽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话,“能,而且一定是最漂亮的。”
时间定在了一周后的晚上。
下午我就请假抱紧了自己的背包去了鉴定中,鉴定中的人看着慌乱的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司法鉴定还是私人隐私的?”
“隐私。”我把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我的头发,岑瑞的,言教授。
为此还特意查了网络,该如何保存这些毛发。
填了表格,我一个暑假打工赚得钱全部都支付了出去。
我紧张的问着,“一定准吗?”
“亲子鉴定是无限接近一百,排除亲子关系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懂吗?”那人望了望我。
我很慌所以根本没办法仔细思考他的话,只能摇头。
他便拉下口罩,“也就是说,如果是亲子最多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往后无限接近一百,但是如果不是亲子,一定是百分之百,十分确定。七天以后来取报告。”
我木木的点头,走出鉴定中心才明白过来。
不是谁的孩子,根本就侥幸不来。
回到学校正好可以上最后两节课,下课后,苏遇一直在教学楼外面等我。
“脸色这么难看,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愿意的。”我干哑的发声,“愿意的。”
苏遇的脸色跟着我一起沉了下来,只是隐隐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知道结果?”
“七天。”
这七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苏遇一直都在陪着我。
可是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一定是出事了,因为我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
好不容易丰腴起来的身体,突然之间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空洞无神。
师母很担心我,我只能在她的面前使劲的吃,才保持住了现在的体重,让自己看上去只是消瘦清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