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问:“他叫什么名字?”
宋掌柜顿了一下,手心渗出薄薄的汗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道:“姓方,方琸云。”
柱子紧紧跟在琸云身后,一边跑还一边往回看,待实在瞧不见陆锋了,这才一把拉住琸云道:“别跑了别跑了,那小子看不见咱们了。”
琸云停下步子回头看他,一脸无奈地道:“我把那大少爷得罪了,回头宋掌柜非得骂死我们不可。”她与陆锋的这一场见面也让琸云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是之前她心中忿忿存着要看好戏的心思,到现在却是一点也行不通了。既然被她识破,陆锋岂会再依着原来的计划行事?天晓得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更要命的是,陆锋很明显已经对他生疑,要不然,上次怎么会派人伏击她。琸云本想着日后她与陆锋路归路、桥归桥,不再有任何瓜葛,而今这情形恐怕绝非她想就能如愿的。
“那……我们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看热闹?”柱子一脸无奈地问。
琸云哼道:“来都来了,还回去做什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万一陆锋真与他杠上了,她索性就离开益州去别处谋生。仔细算算,这会儿老当家应该已经在方头山扯起了大旗,她若去了,还能帮着多收几个小弟呢。退一万步说,不去方头山,燕地不是还有贺均平在么,他在宜都有赵家撑腰,还怕没她落脚的地儿。
如此一想,琸云愈发地觉得底气十足,潇洒地一挥手,道:“别理他,咱们上楼去!”
嘴里这么说着,琸云到底还是没那胆量挤到陆锋所在的大厅去,她报着刘二少和宋掌柜的名号在二楼要了个小雅间,让船上的伙计准备了吃食,很是痛快地与柱子饱食了一顿。
天色尚未暗下来,花魁大赛也没开始,船上众人都耐着性子在听歌妓献艺。琸云虽说在二楼,但也依稀能听清曲调,伙着调子一下一下地点着头。柱子却犯了瞌睡,托着腮,脑袋一上一下,忽地胳膊一抖,整个人就倒在了桌子上,吓得他一个激灵就醒了。
柱子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朦胧间仿佛又听到外头的乐响,半眯着眼朝外瞄了一下,猛觉外头灯光闪烁,亮如白昼,顿时吸了一口气,“啊——”地一声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