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无畏,很是投了仁和太后的心意,这几日总有各种赏赐,大到檀木屏风,小到瓜果蔬菜,待她仿佛自己的亲侄女一般。不过既然是太后所赐,总不能失了规矩,书宁赶紧与周子澹告辞,提起裙子飞快地奔去正院接旨。
周子澹目送着她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院门口,这才转过脸来死死地盯着平安。平安一脸憨厚地笑,拖着食盒朝他举了举,装傻地问:“少爷要不要再吃点。”
这边书宁接了旨,才晓得此番赏赐竟是来自于仁贞太后,不由得微微诧异。虽说仁贞太后对她疼爱有加,但行事素来有分寸,便是有赏赐,也实在不必这么晚送过来,弄得如此兴师动众。
果然,那传旨的太监喝了茶,并不接荷包,只和颜悦色地朝书宁道:“娘娘叮嘱奴才,请老太太与二小姐明儿进宫一趟。”
书宁愈发地狐疑,一面客气地朝那太监谢了,一面又仔细琢磨着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仁贞太后急成这样。想了一阵,她始终猜不出缘由,索性还是去向宁老太太禀告。老太太听罢,脸色却依旧如常,挥手道:“不用担心,宫里头有仁和太后在,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宁老太太对仁和太后倒是放心得很啊!
不过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书宁也懒得再多想,不然猜来猜去,今儿晚上怕是别想睡了。倒不如什么事也别想,一觉睡到大天光,不管什么事,总要晓得了才知道如何应对。
这一晚书宁果然睡得极好,第二日大早起来脸色红润,精神奕奕。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她遇着了周子澹,只一眼倒把她吓了一跳,不由得又是惊讶又是担心地问:“琛哥儿你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昨儿晚上没睡么?”照理说,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子,便是一个晚上不睡觉也不至于弄得如此憔悴才对,莫非有什么心事?
周子澹赶紧捂住脸,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来,绷着脸略微有些心虚地道:“昨儿晚上身上有点不舒服,没睡好。”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又故意揉了揉胳膊,作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来,“姑姑想来也听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天气一变,我身上就有些疼。”
书宁果然担心起来,关切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少出来走动,一会儿让平安请武大夫过来再帮你瞧瞧。这骨头上的伤不是小事,是得好好养,不然,以后可由得罪受。”她说话时眼睛忽闪忽闪的,有一阵平日里少见的纯真。她那双眼睛总是黑亮深邃,眉目弯弯恍惚带笑,却总能一眼看到人的心底去。可是这一回,她的目光里只有纯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