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都睡不着觉。”
书宁闻言顿觉内疚,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没想到祖母会特意写信跟你说这个,本来想让云先生向你带个好的,不过——”她只是不想让他分心。“不过没关系,有崔城主在也是一样的。”书宁完全不明白他的顾虑,反而愈发地火上浇油。
周子澹的脸上抽了抽,险些没接上气,云泽兰在一旁悄悄捂住脸叹了口气,平安生怕他着恼,赶紧插话道:“二小姐既然到了秦地,哪有住在崔城主这里的道理,不如还是随公子爷一起回营地,到底是自家人,多少方便些。”
“我可不这么觉得。”崔翔安眯着眼睛否定道:“世子爷若是在城里另有府邸倒还好说,而今既然住在军营,那地儿全是群粗鲁的男人,阿欢怎么也好跟着挤在一起。若是传出去,怕不是多少要坏了她的名声。世子爷您觉得呢?”
阿欢,他居然敢直呼她的名字!周子澹心中愤恨,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坦然,沉声回道:“自然不会让阿欢住在军营里。”他的目光朝崔翔安和渐渐跟过来的大群侍卫头上扫了一圈,低头笑笑,露出坦诚又真挚的表情,“说起这个问题,崔城主身边似乎也不大合适。”
他二人之间暗涛汹涌地过了好几招,依旧不见胜负,倒把书宁看得眉头紧蹙,正欲插话,周子澹忽地手中一紧,笑容可掬地朝崔翔安示意了一下,道:“在下与阿欢另有要事相商,借过。”话音一落,不由分说地拉着书宁朝不远处的槐树下奔去,待确定众人实在听不真切了,方才松手。
书宁咬着唇看他,似有不解地问:“你和崔城主有仇么?怎么才一见面就水火不相容。”
周子澹摸了摸鼻子没回她的话,只盯着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罢了又温柔而关切地问:“听老祖宗说你从山坡上跌了下来,可摔到了哪里?有没有找大夫仔细查看过?可千万别硬撑着。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然,这会儿你该在京里好好歇着,哪会出来受这种罪。”
书宁见他脸上又露出愧疚之色,赶紧劝道:“没事儿,正赶上下雪,倒是没摔着。只是后来冻到了,好在遇着了崔城主,要不,后边还得被人给抓过去。这事儿都是大侄子办事不妥当,与你何干?”
周子澹一听着书宁提及崔翔安心里头就不痛快,只是崔翔安到底救了书宁的性命,他便是再膈应,也不好无礼,遂只得装作没听到,又笑着道:“你难得出京,左右京里暂时回不去,益州那边儿路又不好走,不如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我带你去西边儿看草原……”他絮絮叨叨地说起草原上的美景,言辞优美而复又蛊惑力,直把书宁听得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