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太后早已落座,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地看着众人簇拥的周子翎和蒋明枚缓缓进屋,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
“新郎新娘拜堂——”
“且慢——”仁和太后手里的茶盏轻轻往手边茶几上一放,将欲开口喝止,却听得下首的周子翎先开了口,他放下手里的红绸带,冷冽的目光朝四周环顾一圈,众人顿觉身上一凉。
蒋明枚猛地提了一口气,一颗心险些要跳出来。
冯妈妈气得一脸煞白,不管不顾地插嘴道:“王爷,有什么事不能回头再说,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哪里还有什么吉时?众人俱是心神领会,早从周子翎摆出那副冷脸开始,今儿这场婚礼就已是一出大笑话。
仁和太后眯着眼睛瞥了冯妈妈一眼,不急不慢地道:“这奴才好不懂规矩,王爷说话岂是你能插嘴的。”说罢,又立刻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笑容可掬地朝周子翎道:“王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翎并不看她,一双寒冰般冷冽的双眼直直地盯在蒋明枚身上,一字一字地问:“本王的确有话要问蒋姑娘。”
蒋明枚倒抽了口冷气,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猛地一掀盖头,露出精心雕琢的美丽容颜,盈盈双眸中盛满了泪水,咬着牙,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哽咽地问:“王爷若是不想与妾身成亲,直说便是,妾身便是脸皮再厚,也断不至于纠缠着您不放。您为何要如此落我的脸面,日后,还让妾身如何见人……”说到此处,眼泪终于脱眶而出,犹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滑落。
她相貌本就生得秀美,今日又好生妆扮过,艳丽非常,而今又作这悲戚可怜状,刹时间引得厅中诸人很是心软,更觉周子翎今日举动实在过分。
周子翎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只冷冷道:“本王既然挑了这么个日子问您话,自然是心里头早就有了成算,你实在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只问你一句话,五年前的宜山大火与你有何关系?”
宜山大火?
厅中诸人顿时色变,京城里谁不知道周子翎先前的未婚妻白家大小姐正是死在宜山大火里的。当时只说是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忽然提及,且听他话里的意思,那把火竟是蒋明枚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