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佑然思绪被打断,算了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实验倒闭的事儿,他先前只是听钱浩提了一嘴,具体并不了解。
扭过头看向一脸神秘等人捧场的陈辉,拿出块巧克力抛过去,“讲。”
陈辉伸手接住,声情并茂地开始了他的表演,“哎,好嘞,话说这实验中学与咱们学校积怨已久,谁也看不上谁……”
他又丢了块糖,打断准备讲单口相声的某人,“给爷讲重点。”
陈辉被砸了个正着,敢怒不敢言,撇撇嘴,声音也没那么激昂了。
“实验中学的校长贪污了二百多万,学校倒闭,学生被分散到了各个高校,咱们学校就是其中一家,多出来那两班学生都是实验的。”
短短一句话的信息量比期末考试时语文老师浓缩的知识点还丰富。
看来真的和他想的差不多,这里边的水深着呢。
经过陈辉的不懈努力,一节课还未过半,班里人就都知道了实验中学的事儿。
众人小声窃窃私语起来,当时介绍时,尹虎并没有说刘鹄安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班里人讨论起来多少就有些没分寸。
语文老师教学向来很佛系,只要不影响她上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付佑然向来不喜欢去嚼舌根,或者说他懒得去讨论,听完事情大概,就接着睡了。
陈辉在讲述这些事情时,刘鹄安一直在低头做题,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本子上的题一道也没有解出来。
实验中学为什么会倒闭,校长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般不堪,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些人口中的笑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能和任何人诉说,无法拔出的刺。
见身旁人又睡了过去,想到什么,趁着老师出去接水的空档,将手中的笔放下,脸上挂着礼貌的笑。
“毛班长去老师办公室那么久,有什么任务是我这个副班长能帮得上忙的吗?”
付佑然迷迷糊糊刚要入睡,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what?!什么玩意儿?副班长?
钱浩和毛邵文也愣了。
陈辉适时开口,“刚才下课的时候老班钦定的,还说让我们向刘同学多学习,同学间要团结有爱,互帮互助。”
又是团结有爱[微笑脸],这次还多个互帮互助,付佑然心想他今年是不是命犯这四个字呀。
悄悄踢了一下毛邵文的椅子,后者会意,“我们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不在,至于分宿舍的事,刘同学才到我们班,彼此之间也不熟悉,就不麻烦了。”
闻言,刘鹄安脸上笑容淡了些,“班长也说了,我和大家不熟悉,正因为不熟悉,才更应该多接触沟通,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融入这个大家庭了,班长不会不同意吧?”
这茶言茶语,直接给三人整沉默了,偏偏这时候语文老师还回来了,毛邵文不好拒绝,只能先答应下来。
付佑然在纸上写着:这孙子要是真心实意帮忙,我倒立洗头。
撕下来递给前边的钱浩。
过了一会,钱浩趁语文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偷摸还给他。
钱浩:加我一个。
毛邵文:轻易别招惹他,我来应付。
看完感觉更烦了,只觉得脑子疼,跟陈辉打了声招呼,把书立起来趴桌子上继续睡。
以前一个人坐的时候,他都是把脸朝着左边窗户睡,现在这边有人坐了,右边又容易被走廊上查班的老师发现。
闷头趴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破罐子破摔一般,抬起头闭着眼皱着眉,面朝左边重新趴下,不耐烦地扒拉了一下头发,调整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
付佑然这一番操作,让人想忽视都难,刘鹄安侧目看向面朝自己睡觉的人。
微长的卷发被主人拨动得有些凌乱,看起来蓬松又柔软,有几缕不听话地耷拉在脸上,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太阳东升西落,阳光正在向这边移,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被晃到眼睛,付佑然皱了皱眉。
刘鹄安看了眼窗外,认命地半靠在窗边遮挡住照过来的光。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大课间要去跑操,广播里斗志昂扬的义勇军进行曲,成功把付佑然吵醒了。
迷迷糊糊抬起头,老班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同学们,排好队,准备下去跑操。”
跑操?那和他没多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