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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根已经收割十几条生命的银针、已经嗡鸣颤抖着、悬停在他的眉心。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这根仿佛被死神握在手里的银针，便能没—入他的脑袋，搅碎他的脑干，带走他珍贵的生命。

萧玄背负双手，缓步朝孙辛走去。

一步，两步，靴子踩在湖畔的落叶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孙辛的心脏上面，让他喘不过气，更让他感觉到一股绝大的压迫感。

他此时已经完全后悔。

活着不好么？

好端端的、他跑来惹这尊杀神干嘛？

啪嗒！

待萧玄走到孙辛面前，他直接双膝跪下，猛地磕头。

“萧先生，萧天人，饶命……饶命啊！”

孙辛完全被吓破了胆。

萧玄隔空操纵银针杀人的手段，完全超过了他的认知。

此刻萧玄在他心中，便跟典籍中记载、御剑杀人的上古剑仙没什么区别。

他知道太极门这次大发了，这哪儿是踢到铁板啊，分明是踢到了钛合金钢板！

孙辛一下一下、重重磕头。

很快便满头是血，却是半点不敢停顿。

为了活命，这位先前还逼格挺高的宗师，此刻可谓奴颜婢膝到了极点。

“天人饶命啊，小人真心错了，您只要饶我一命，以后小人便当您的仆人，鞍前马后，结草衔环……”

萧玄淡淡道：“认错态度倒是挺好的，你这人看起来挺机灵，或许还真有些用处……”

孙辛顿时大舒一口气。

看来……不用死了？

哪知道萧玄却是话音一转。

“不过……你那么多同伴都死了，你要不死，对他们也太不公平了吧。你都叫我天人了，难道不知道、天人不可辱，辱则杀之？”

随着萧玄话音落下，那枚依旧悬停半空的银针，倏然加速，噗的没—入孙辛脑袋。

接着在萧玄神识操纵下，搅碎了孙辛的脑干，又从后脑勺飞出，轻飘飘的、落在萧玄掌心。

“你——”

孙辛眼睛瞪得向铜铃，里面满是不甘，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化作一具尸体。

到得此刻，这条湖畔小道，已是将近二十具尸体横陈。

萧玄负手而立，挺拔身形在银白月光照映下，优雅如谪仙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