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予风忽感不适。
起初只是右胸微微绞痛,后来渐渐成了心剧痛。为了不被人注意生出事端,予风以灵修为由,闭门调养。但闭门调养十日后,仍是毫无好转。
顾宛颜有点着急,她担心予风是因为灵力消散致损。予灵长老曾说过,灵力尽失后,予风恐比一般人的身子还要虚。
一直有汾王的人盯着,她不能频繁往来予风住处,更不能表露声色,只能自己每天干着急。
予风是楼兰国的护国符,楼兰真之所以让予风和顾宛颜随行,必然有他的考虑。
第一,楼兰国人人皆知,予风圣师有逆天布阵之力。在一般人的想象中,予风圣师一挥袖可扫千里落叶,一法阵可卒万万人心。没有人真的见识过予风究竟有什么神力,可存了逆反之心的人却都深知,如果和予风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那么,有予风在顾宛颜身边,顾宛颜的安危自是可以保障。
第二,让予风深入敌军深处,探查有无可疑或能突破的地方,借予风之力,早日铲除汾王旧势。
但楼兰真千算万算却未曾算到,予风自己已是自顾不暇,还要靠顾宛颜掩护。
一旦让存了歹意之人知道了予风已经不如往昔之强大,甚至已经越来越虚弱,那么予风的命会是起反之人的第一个目标。
顾宛颜本下意识想求助于胥东,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胥东的立场和他们是敌对的,不排除胥东可能会于予风而不利。
这夜,予风仍在自己房内闭门不出,顾宛颜隐约察觉到自己殿内和予风殿内都如往常一般有崔东田安置的耳目,自己想去找予风,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她趁人不注意,悄悄把弯弯从殿内后院墙边送出去,让弯弯去瞧瞧予风。
弯弯从顾宛颜怀里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墙头,它回头看了看顾宛颜,然后又是一跃便跳了下去翻到了墙的另一边,速度极快。
顾宛颜看着弯弯消失的方向,紧张地小声嘀咕:“弯弯,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啊!”
彼时予风正在房间里闭目静坐。体内的灵力越发虚少,予风连运行灵力以平衡体内疼痛都已经十分困难。
他的心口仍有一阵阵剧痛传来,额间不时渗出虚汗,予风也不拿手去拭,只任由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一直流到脖颈。
忽然,他听见四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予风蓦地睁开双眼。
左右看看,并无异常,再一低头,只见弯弯正晃悠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睁着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予风,嘴里小声嗷嗷叫着。
予风本来凛冽冷峻的面上多了一丝温和。
他顺势屈了屈身子,抱起弯弯:“这门窗都关着,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让你来的吗?”
弯弯叫了两声以示肯定,声音很小,似是怕引人注意。然后它把小小的脑袋仰起来,只见它短短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兜。
予风愣了愣,把弯弯脖子上的布兜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布兜被封地很严密,是顾宛颜一针一线缝上的,予风又拿了剪子,把封口一点点拆开。
只见小小的布兜里塞了一张纸条,来开来看,上面是顾宛颜的字迹:“你可好?”
予风看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把这张皱巴巴的纸就着烛火烧去了。
然后他看着弯弯,叹了口气。
弯弯不解,也歪着脑袋看他。
次日,崔东田、崔衡一行人在密书房中商议揣测着关于予风闭门的事情。
崔东田嘱咐崔十一在门外守着,自己在房内踱了一圈确认门窗紧锁,然后坐下探着头小声说:“这圣师多日闭门,可是在修炼什么邪术,置我等于不利?”
有人接话:“不如我们就想办法杀了这圣师。”
崔衡喝止:“不行!圣师能力无边,若是轻易能杀了他,那精明多诈的尊王,岂会如此放心地将圣师安排到此地?”
崔东田疑惑:“胥东不是早就开始对圣师下手了,他可还仍有那般大的本事?”
崔衡谨慎,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道:“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现在来看那圣师还好生生的,不好确认圣师的情况。”
这时候,崔十一在门外轻叩门数下,门开了,胥东着一袭青衣姗姗来迟。
崔东田见胥东来了,忙迎上去,急匆匆地说:“胥东兄,你来的正好,你说说,你这些年在东城宫中给圣师用的药,可有成效?”
胥东对在座的诸位一一颔首后,坐下说:“成效自然是有,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