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让皮肤变得光滑,指甲轻蹭细刮,就会有一群蝴蝶在小腹内扑腾乱飞。
方珑这次知道不是错觉。
她不是傻子,尽管之前的几次恋爱都幼稚不成熟,可她也算经历过,自然知道这样代表什么。
她咬着唇,香皂又再次往下。
脑子里是有幻想的,幻想着如果那晚他们真的亲吻了,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周涯对她有想法。
她也是。
一门之隔,周涯正和有可能成为他未来伴侣的姑娘吃着饭。
而她在门的另一边,用周涯的香皂涂满自己全身,沉浸在卑劣的幻想之中。
好糟糕。
送走沈颖一家已经八点半了。
他们这条内街路灯不怎么亮,周涯尽了主人家的礼数,专程下楼走一趟,把客人送到街口。
地面稍微凹凸不平,沈母小心翼翼地走着,有些感慨:“这里真是十年如一日,这路灯永远都这么暗……我们很多工友都卖了这里的房子,搬去别的地方住了。”
她问前方领路的周涯:“阿涯,你们怎么没想过搬?我听你妈说,你那套新房从装修好之后就一直空着。”
“我妈念旧。”周涯言简意赅。
“确实,你妈就那性格。”沈母继续问,“那你未来结婚,是打算跟老婆住到新屋那边两人世界的吧?”
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但周涯莫名觉得不喜,他正想回答,沈颖急忙拉着沈母的手,无奈道:“妈,你问这个干嘛啊……”
沈母不以为然:“这有啥?就是聊聊天、了解了解情况嘛。”
周涯多走了几步,如实回答沈母的问题:“我妈身体不好,未来我还是要把她带在身边的。她和我爸把我领回来,给了我一个家,我也一定是要照顾她到最后的。”
沈母一愣,还想说什么,沈父插了话:“可以可以,像你这样孝顺的年轻人,这年头可越来越少了!”
沈母干笑了两声,也附和夸周涯孝顺。
送走客人,周涯往回走,一整晚没抽烟,他也趁这机会点了一根,抽得快,没到家门口就已经抽完了。
进屋刚把门关上,马慧敏已经迎上来,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合眼缘吗?”
周涯脸上没什么情绪:“不合。”
“只吃一顿饭,时间确实太短了,所以你们私下要多些联系啊。”
马慧敏清楚儿子的脾气,跟在他身后继续劝,“我觉得姑娘挺好的,你这家伙脾气硬邦邦,得像小颖这样温柔似水的姑娘,才能包容你,一软一硬,两人多配啊。”
周涯没出声,往卧室走,准备拿衣服洗澡。
马慧敏跟在他身后继续劝:“我私底下跟她妈妈聊过,这姑娘特别单纯,家里也保护得好,所以到这岁数了还没交过男朋友。就从朋友开始做起嘛,我看姑娘对你倒是有些好感,总对着你笑……”
见周涯还是油盐不进,马慧敏态度终于强硬起来:“我不管,周涯,你今年怎么也得谈个女朋友回来。”
周涯有些无奈,终于开口:“妈,你最近怎么那么着急?”
马慧敏仰头看着高她许多的儿子,忽的眼眶又红了。
“妈是真不知道还能看着你多久……”
马慧敏声音哽咽,“周涯,妈只是希望,在那天之前能看到你有属于自己的家。”
不能生育的她,在那个年代简直比恶人更“十恶不赦”。
婆家嫌弃她,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还不停怂恿她丈夫休妻另娶。
但她丈夫对她一直一心一意,还不惜为此与家里闹翻。
其实夫妻俩心里还是希望家里多个小孩的,讨论思考后,两人决定去隔壁县城的福利院领养个小孩。
那会儿有个小男孩总坐在角落,不争不抢,不吵不闹。
个头小小,但眼睛很亮,看着人的时候显得格外真挚诚恳。
福利院负责人介绍,那男孩五岁,来福利院挺长时间了,因为喉咙有些问题,说不了话,性格也不够活泼讨喜,所以一直没被领养家庭挑中。
“小哑巴”是在附近国道旁的河边被村民捡到的,裹在脏兮兮的襁褓内,满脸都是泥巴。
也不知饿了多久,快没气了,还呼哧呼哧地掉眼泪。
——因为哭起来只有气音,所以他才一直没让人发现。
福利院有其他身体无任何缺陷、且年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