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末世里哪有?人练书?法?确实属于他的知识盲区了。
被戳穿了他也没太大表情变化,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还好奇道?:“这都?能看出来?”
他往外面的小山坡走,朝院子里喊:“爹娘,我出去会儿。”
燕老?也配合地跟着他往外走,指着手里的字:“当?然能看出来,字如其人,我还看出来,你落水被救后,新写的字里,多了许多洒脱舒旷的心?境。”
顾璋麻了,对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有?了全?新的认知。
“活过一次,有?变化是自然的。”燕先梅怕他多想,主动解释,“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趣,怎么想到的?”
他们走到了无人的小山坡,顾璋坐下来,指着眼前山山水水说起来。
说书?法他比不过,但是聊植物,没谁可以?比得过他。
眼前的每一株草、每一棵树、每一朵花,他都?能随手拿来当?例子,如数家珍。
不把人忽悠瘸了,他简直愧对上辈子的植物异能!
姜武越听越迷茫,双眼都?失去焦点,透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无助。
燕老?却越听眼睛越亮。
他甚至有?些惊喜,孩童的思维竟然如此有?趣、童真,又充满灵气?。一花一草一木都?佐证着那骇人的洞察力,伴以?天?马行空的思维。
这就是孩童从没被束缚过的思维吗?
他甚至在顾璋的描述中,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天?地自然图。
冬日的雪水、四季的雨水,山里的参天?大树、路边一株株绿油油的杂草,不同颜色的土地……
雪水融化滋润土地,植物根系锁住土壤不让其散落四方,土壤又反过来帮助植物长大,为它输送水分,又化作水气?……
一切好像都?鲜活起来,仿佛万物都?有?自然而然的秩序。
燕老?为这一套理论惊叹不已。
看似小娃娃童真的言论,虽然不知究竟是对是错,但他竟然挑不出太多毛病来!
在心?中对比自己这些年去呆的地方,甚至感觉许多言论,都?正正好说到自己心?坎上。
就连那些曾经困惑的问题,都?隐隐有?些拨开迷雾窥见?真相的感觉。
他从前觉得,前朝十二岁出使?他国,使?用计谋得到十几座城池的甘罗已然不凡。
没曾想,如今竟遇到一个八岁的神童。
此番天?赋若能好好培养,以?后……燕先梅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河神
燕先梅努力平复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
精心打理的白?胡须都被他自己扯掉了几根, 可他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疼。
他此?刻心潮涌动?,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如果一个地方将树木保护得很好,非常好!但是百姓无论如何努力耕作, 也依旧很穷苦呢?”
燕老说完就后悔了,他当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小石头再聪明,再有灵气,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那?是他年轻时曾经任职过的一个?地方,名为嘉县。
嘉县那?个?地方混乱贫穷, 百姓明明拼命耕作,一年四季, 从早到晚,日日夜夜都不曾歇息, 却?怎么也没法提高亩产。
直到他离开?时, 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他始终记得临走?前看到的那?一幕——低矮的茅草屋散落在灰扑扑的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陈旧黝黑、老人大多早早离世, 年轻人也大多枯瘦,眼里麻木大过生机。
但?偏偏是那?样麻木的眼神里,在得知他要走?的时候, 落下眼泪。
他明明什么都没改变,只是努力当了个?官。
这?是他的心病, 即使?后面?仕途还算顺利,做出了许多成绩, 但?始终忘不了那?双眼睛,认命又?麻木。
“是我说错话了,没有否认小石头你的想法, 那?些想法很大胆,很新奇。”燕老坦诚地道歉, 没什么架子,仿佛就是个?普通的老人。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点哄的感觉:“我觉得你写的那?些很对,小小年纪能想出来非常聪明了。”
他哄他的,顾璋倒是对他口中的地方产生了好奇。
生态如果确实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不信会越来越穷,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非常好是多好?”他有点不太相信这?句话。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