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曾让父亲为他耗费了那么多的心神。
“珍视之人。”当闻人不弃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时,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这算不算命运的牵引?让他从金水山就开始看凡迹星几人的笑话。还奇怪为何总是遇到他们这一拨人。原来自己也是局中人。闻人不弃翻过那些笔记,从圈椅起身,又来到星子组成的疆域大地图正下方,仰头凝视。星光洒在他温润的眉眼,以及水墨儒衫上,逐渐将他完全笼罩。许久。他取出真言尺。家仆睁大双眼:“家主,您要做什么?”闻人不弃道:“自然是继续我没做完的事情,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停下来多可惜。”家仆噗通跪下:“家主三思()?(),您可千万打不得自己!”
闻人不弃知道不容易()?(),这属于以己之矛()?(),
攻己之盾?()??.の.の?()?(),
要承担自我反噬之力。
还未必能想起来多少。与那位大铸剑师的过往,能够放一放,不急。但这九天神族的大封印术太过深奥复杂,从头摸索实在不容易,最好能想起来一些。家仆继续劝:“家主,老家主早就预计过会有这么一天,让小的转告您,当年您年纪小,年少气盛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如今您已成为一家之主,见过人心险恶,看过浮世沧桑,理应更善于权衡利弊,算记得失,切莫再任性妄为,重蹈覆辙。”闻人不弃沉默了会儿:“父亲劝了那么多,却没将名字给我改回来,不是么?”家仆愣了愣。闻人不弃再次苦笑:“我是回明他其实挺喜欢我这份坚持,只是为人父母,他更爱惜我的性命。”家仆哑口无言。闻人不弃微微垂首,以真言尺轻抵眉心。不曾考虑太久。他使出言出法随之术:“闻人不弃,想起来。”随他法力,尺身符文骤然亮起,引动头顶的星盘微微颤动。咻。符文从尺身飞出,化为利箭,刺入他的识海。可他眉心却现出一道光芒,将利箭挡住。两股力量触碰之下,嘭,他被震的站立不稳,摇摇欲坠。闻人不弃立刻再施术法:“想起来。”嘭。这次他趔趄后退,忍了忍,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再敲。“想起来!”“家主……”家仆目望他接连施了十几次术法,五感具乱,神魂动荡,原本水墨色的长袍被溅上了斑斑血迹,很想上前阻止。却也知道以家主的个性,根本阻止不了。啪嗒。最终,真言尺从闻人不弃手中滑落,掉在地面上。他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地。双眼微睁,视线逐渐模糊,一堆重影。虚虚实实之间,仿佛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他走来。“你叫什么名字?”“闻人弃。”“儒修世家,不是人类里最有学问的么,为何会给儿子取‘弃’字。”“我在家中行二,兄长闻人舍,意为浮世万千,有舍才有得。而我的‘弃’字,含义与他颇为相近,家父希望我为人处世莫要太过执着,有时候放弃,也是一门修行。”……“闻人,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所有封印都是牢牢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必须先斩断我这里和其他封印之间的锁链,再想办法破我的封印,不然将会导致其他封印一起动荡,万一他们逃出去,做了什么恶事,我承担不起。”“你不是说,你出生于海中,从未上过岸,如何知道的?你父亲告诉你的?”
“我阿爹还在世时,比我的脑袋更糊涂,
疯疯癫癫,
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那你……”“很久以前,我有一次从沉睡中醒了些什么,我记不清,只记得他想让我赠他一柄剑,哦,他还想出去多找几个剑道苗子,让我再多赠几柄……他说,他要去将所有封印全部打开,包括五浊恶世的大门……他说,他要用最残忍的手段灭了巫族,毁掉人间。我见他已被仇恨侵蚀,不答应……”“巫族人,灭巫族,毁人间?”“嗯,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巫族人的相貌和名字,以及他为何会有这么深的仇恨,但他的仇恨之火,至今令我难忘。”……*鸢南,万象巫。牢房中,身着天阙府弟子服的漆随梦盘膝而坐,满面愁容。他受燕澜所托,将镇压着枯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