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在周靳礼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从他口中证实了他对杭虞的想法,忙赶着下楼去找盛寒邀功报信。
“我哥说了,杭绣师是他未来的周太太。”
他一脸骄傲,“知道我哥是谁吗?他高兴的话,这整个中环都能买下来送你,杭绣师,你的福气在后头。”
杭虞下意识的抓紧了袖扣,心里一揪一揪发凉,“为什么?可我不想做他的周太太。”
“这我哪知道,反正他就是这样说的。”
周随一副无赖模样儿凑到盛寒跟前,“我都帮你打听情报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盛寒觉得周随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幼稚的小学鸡,嫌弃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寒寒,你说杭绣师要真成了我嫂子,咱可就亲上加亲了。”
盛寒抬腿踹了周随一脚,“你有病吧,寒寒也是你叫的?亲上加亲?我跟你哪来的亲。”
自打“蓝河”那晚的你情我愿之后,盛寒将周随撇的干净,半点儿没把他当回事儿。
可周随哪有过被别人用完就甩的经历,他是一百万个气不顺,势必要跟盛寒死磕到底。
盛寒不光在楼梯间反强吻他,还出言嘲讽他吻技不好。从来没见过像盛寒这样得知他身份以后还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女人,新鲜的不行。
“操,老子混了这么多年,只有我拍拍屁股甩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风水轮流转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周家二少,你工作的地方是我们周家的!”
盛寒不屑甩给他一个白眼,转身拉开车门上车,没有半点迟疑的让杭虞发动引擎离开。
“纯属脑子有病,周家这俩一个赛一个的有病。尤其是这个周二少,我一天到晚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跟他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
盛寒上车以后骂骂咧咧的把周家两兄弟问候了个遍儿。
在盛寒心里,周随跟她一样都是不定性的情场浪子。
但是周随又跟她平日里逢迎的男人不太一样,他有钱有时间,更重要的是他年轻,他玩儿得起。
盛寒这么些天跟周随也打了不少交道,发现周随到底还是有两分真诚的。前几天她去京城处理工作,当天暴雨导致飞机延误飞不了,她坐车去柏城,从柏城机场起飞。
周随就开车跟在盛寒后面,从港城一路跟到柏城,冒着大雨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
又跟着一起从柏城机场飞京城,在京城的这几天,每天早晨准时准点的把早餐送到盛寒酒店房间门口。盛寒不给他开门,他就把早餐挂在门把手上。
知道盛寒胃不好,所以这早餐不能不吃,周随送得勤勤恳恳。
正因为如此,盛寒才不愿意跟周随有过多交集,他是个温柔沼泽,盛寒不想深陷其中。
周随太年轻了,又是花花世界里的常客,心性还没成熟。这点儿真挚能维持多久还真说不准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盛寒才不会以身犯险。
……
注意到正开车的杭虞心事重重,显然是被周随刚才的话影响到了。
她沉心一想,“小虞,左右周靳礼现在还没有任何行动,你赶在他跟你表态之前谈个男朋友,问题自然就能解决了。”
“万一明天相亲的男人不是能交往的对象呢?总不能为了躲开周靳礼随便找个男人托付终身吧。”
“你怎么知道养蜂男不是能托付终身的男人,人还没见过呢,你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我觉得依着唐老爷子的为人,他都认可的人一定是差不了的。”
……
怀着满心担忧和期待,杭虞次日上午如约而至。
茶馆环境雅致,入门便有侍应生引着她进来,“女士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杭虞嗓音温浅绵软,“姓宁。”
“好的,您这边请。”
唐老爷子跟她简单说起过,故友家的孙子今年29岁,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生态养蜂厂,为人谦恭有礼,一表人才。
跟着侍应生越走越近,迎面看见一位身着深咖色大衣的男人在桌前坐着。
身姿端方,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挂着和煦浅笑,高挺鼻梁间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浑身上下挑不出任何瑕疵毛病,身上气质宛如古时饱读诗书名门贵子,一瞬间让杭虞想到“君子如兰”这么个词。
见杭虞前来,男人起身迎上前去,谦恭有礼的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