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五三做出的砍头手势,朱文正赶忙说道
“没必要!他只是一介文人,让他出不了应天就可以了,到时候,他盘缠用尽,自然会来求我收留!”
自古文人皆有风骨,尤其是像施耐庵这种能够著书立传的文人,更是如此,因此,朱文正觉得,与其自己低声下气的招揽他,不如让他落魄之后,再来投靠自己来的好,所以,他才在施耐庵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做任何的挽留
朱文正这边的施耐庵,只能算是个小插曲,此刻,济南城外,徐达的帅帐内,那才是热闹呢
“混账!李善长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把手伸进了老子的北伐大军之中!他算个神马玩意儿!啪!”
看完李文忠送来的书信,又见到了朱文正派来的钟老幺,两相印证之下,徐达的怒火,那是相当的猛烈了,李文忠见到徐达如此暴怒后,赶忙说道
“大帅,李相国只是私心过重,对于主公,他还是忠心的”
徐达听到这话,很是不屑的笑了笑,随后,他指着李文忠送来的书信说道
“让神机营放弃火器,改以刀枪近战强攻,这叫忠心?他难道不知道,神机营没了火器,那就是没了爪子的老虎吗?而如果大肆消耗神机营的兵力,那会动摇吴王的江山,他会不清楚这一点吗?”
看着愤怒的徐达,钟老幺赶忙说道
“从去年以来,这李相就开始各种针对大都督,诬陷他造反,在他出使张士诚时,制造各种混乱让接应兵马后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我家都督只是不想和他计较而已,如今,他又玩出这一手,大帅,你可以做出公正的抉择呀!”
钟老幺这话,即像是替朱文正诉苦,也像是在逼迫徐达做出选择一样,可徐达听到这话后,却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随后说道
“北伐在即,这些朝堂争斗,我是分身乏术了,不过,你告诉文正,等到北伐结束后,这件事情,我绝对会拿到朝堂上去议一议的”
见到徐达这个态度后,钟老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他朝着徐达和李文忠一拱手,便退了出去,站在帅帐外,看着那往来奔驰的骑兵,钟老幺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自语道
“李善长,你自绝死路,那可怪不得我们了!”
应天府,东来客栈
“施先生,您的房租可到期了,您看您是续租还是退房呢?”
客栈掌柜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施耐庵,他这间客栈,那是整个应天府中最便宜的,所以,只要施耐庵说出退租二字,那就立刻会有下一位客人进来
“掌柜的,我这最近手头不宽裕,能否容我几天,再缴纳这租钱?”
文人清苦,尤其是像施耐庵这种没了靠山的文人,生活更是拮据无比,现在的施耐庵虽说还没有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但他包里的钱,却也绝对交不上这个月的房租了
“咱们这儿,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施先生,您在我这儿也住了几天,咱们也有点香火情,照这个情分,我给您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不催您,但您可要在三天后,给我准备好下月的房钱”
施耐庵连连感谢掌柜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当初,他以为是学生罗贯中偷窃了书稿,这才将罗贯中赶了出去,如今没了这位阔绰的学生在,他竟然连基本的住宿问题,都难以解决了,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呀!
“唉!我施耐庵满腹经纶,居然会到扶不起区区房钱的地步,可悲!可叹呀!”
感慨了几声后,施耐庵便躺在了自己那张硬板床上,看着房梁上积满的灰尘,他开始在脑海中想着该去哪里弄点钱
邹普胜?
这人虽然跟自己同僚一场,可从前自己和他也没有太多的焦急,如果去找他借,能行吗?
对于邹普胜,施耐庵感情很复杂,他是既不耻这个投降朱元璋的败类,又对他背叛旧主的行为很是痛恨,可如今,人家是大都督府的座上宾,自己呢,却连区区的房钱都拿不出来,自己这个忠臣当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忆当年,九江城内,骑马悬剑,何其潇洒!看如今,三尺床榻,难以为继,叹其悲催为何?”
施耐庵一句话,概括了自己这十几年的辉煌与落寞,回忆当初陈友谅对自己礼贤下士,再看看如今自己即将流落街头,这其中的落差之大,让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可随即,他又想到了邹普胜那华贵的服饰,以及大都督府那些守军对他的态度,一想到这些,他不禁喃喃自语道
“邹普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