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我觉得，如果火铳兵在冲锋的时候，身旁有东西可以让他们躲避流箭的话，那就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百户韩明的这话，让朱文正想到了近代精锐军队的坦步协同，可想在这个时代造出坦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的，在抗日战争时期，我军战士便用厚重的湿棉被绑在八仙桌上，用来抵挡一些流弹，这就是个很好的解决方式，于是，朱文正便说道

“这个事情，我回头给你解决方案，还有没有其他要补充的”

几名军官，互视几眼后，齐齐站起身说道

“还有，大都督，我们神机营只愿为您而战，所以，接下来的南征战役，我们不想出征！”

陈子恒不能保密的事情，朱文正早就有所猜测，不过，这么多人，一起反对，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着众人那坚定的目光，朱文正缓缓说道

“你们要记住，神机营那是朝廷的军队，也是吴王的军队，我只是组建者而已，你们今天说的这句话，如果传到吴王的耳中，那我是个什么结果，你们知道吗？”

朱成听到这话，满脸为难的说道

“知道，可是大都督，我们神机营上下官兵，只愿为您征战，也只愿在您的麾下作战，那李文忠，他有何等何能来指挥我们，兖州一战，如果徐公辅将军死战，他怕是早就命丧兖州了，让他来指挥，别说众位将领不服，就算是我这个位卑职低的试百户，也不愿意呀！”

他这话，算是代表了神机营所有人的心声了，朱文正听到这话，也不禁有些头疼，李文忠从军的这些年，不是在做副手，就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岗位上流转，虽说他也曾打过些漂亮的胜仗，可那都是在其他主将的指挥下才有的结果，跟他本人，并无多大关系

兖州之战，这算是李文忠的出场首秀，但他却让人给打的是落花流水，这让谁还能再信任他，可昨天，自己当着老娘，已经放出了话，这又不能更改，一瞬间，朱文正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大都督，如果征讨方国珍和陈友定，是您挂帅，那我们神机营从上到下，都愿意死战到底，可如果这主帅是李文忠，那就请恕我们，难以从命了！”

这些留守将领的态度都如此坚决，朱文正根本不敢想当那些北伐的将士回来后，他将要面对的压力，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他是不能违背众意的，于是，他拿起酒杯说道

“这些都是后话，南征的命令，如今还没有下，所以，由谁去打，现在也不好说，没准儿到了出征的那天，这主帅的人选，那就变了呢！”

这话，其实也只能糊弄下小孩子，神机营的这些人，从军多年，那可不是好糊弄的，他们见到朱文正没有明确的态度后，一个个也是闷声不语，可就在众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陈老威却站起身说道

“大都督，我陈老威在军中晃荡了十年，都还只是个大头兵，可在神机营，不过三个月，您就把我升到了总旗，您的恩情，我这辈子也还不清，所以，只要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绝不停脚，而且，我觉得，刚刚您说的话，非常对，神机营不是个人的，而是朝廷的……”

今天的陈老威，跟平日大不相同，不禁壮着胆子站了起来，还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这让所有人都不禁对他另眼相看，尤其是陈子恒，他更是没想到自己这个窝囊的叔祖，会有今天这样的谈吐见识

“诸位大人，你们刚刚的话，其实很不应该说，因为你们说了之后，大都督只会更难做，而且，如果吴王的征讨命令下来后，你们抗拒出征，那将面对的是什么，你们考虑过吗？”

似乎是酒足饭饱了，陈老威刚刚那有些懦弱的目光，此时竟变得尖锐了起来，他将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后，自顾自的说道

“到了那时候，你们将要面对的就是剿灭！而吴王给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哗变！”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眉头都皱了起来，可随即，他们再一想，这陈老威说的，并没有错，而且还很符合朱元璋的气质，老朱这人，用兵用人都非常简单，甚至在某些时候，他可以抛弃才能，而选则忠诚！

没错！

朱元璋用人的第一要素，就是忠诚！

他起于微末，所以更加明白，在很多时候，忠诚比所谓的才干有用，而且，只要这个忠诚的人，才能不是特别的差劲，那老朱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这一点，在后世的史书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朱文正记得，在洪武二十年的时候，蓝玉出征北元，那时候，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