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晓?”贴什哈亲王被他这个要求惊的抽了一口凉气:“你准备做什么?”
“阿爹,朱拂晓的价值不在于她的身份,而在于她本人,与其让她成为我们的敌人,不若收归已用。中原女人最讲究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公主也不例外,这是让她为我们所用的最好办法!”“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明朝未必会同意。”贴什哈亲王说出了关键所在,他们与明朝多年征战,彼此都对对方恨之入骨,和亲根本解不开这个死结。“如果加上不犯边界的条件呢?”贴什哈亲王被他这句话惊得脸色骤变,脱口道:“儿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了一个女人和明朝和平共处?这怎么可能,莫说皇上就是阿爹我也不会同意。”元朝是马背上的民族,皆以放羊牧畜为生,资源严重贫乏失衡,若不依靠对明朝的抢掠,子民的生活会更加艰辛。卓克尔踩着脚下的毡毯走上几步道:“我们当然不可能真的跟明朝和平相处,一切都是为达到目的所用的计策罢了,只要人到手该怎样还怎样!”他说得一派自然,丝毫未觉有不对之处。兵不厌诈,心不黑手不狠,如何能成大事!贴什哈亲王这次沉默了很久,手指一遍遍地敲着扶手,显然一时难下决断。天色在不知不觉中亮起,黎明破晓,出现于东方的曙光一点点驱散笼罩在这片广阔大地上的黑暗。当朝阳的光芒照耀在一望无垠的草原时;当低头吃草的牛羊背上洒满金辉时;当人们骑在马背上追赶朝阳时……草原的清晨美让人心颤,如同那个名为拂晓的女人!贴什哈亲王终于抬起了头:“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如此大费周折吗?”“她值这个价!”卓克尔的声音斩钉截铁。“好吧。”贴什哈亲王松口道:“我帮你向皇帝进言看看吧,但不保证一定能成,毕竟干系较大。”“多谢阿爹。”笑意浮现在卓克尔英气勃勃的脸上,这一刻怕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何而笑。彼时,他们言谈中的那位女子正在檐下看日出,朝阳穿透绵白的云朵向人间洒下重重光辉的瞬间,她别过头问身后的晚蝶:“一样的日出,为何在这里看着就比宫中看来顺眼许多?”晚蝶不知公主此问何意,见其神色平静便大着胆子道:“许是因为公主心情好的缘故吧。”心情好?拂晓抚着****未睡稍显倦怠的脸颊,胭脂色的红唇弯起浅浅的弧度。兴许吧,虽然此处也有不少烦心事,但是却有一样宫中绝对没有的东西――自由。晚蝶瞥见端着朱漆盘远远走来的若雪和随月,恭身道:“公主,早膳来了,该进屋用膳了。”“嗯。”拂晓若有似无地应了声,却半天不见起身,晚蝶也不敢催促,连同随月、若雪一并安静地等在旁边,任由晨风吹乱垂落在鬓边的几缕银穗子。良久,拂晓方收回远眺的目光,敛一敛莲青洒丝描花长衣转身进屋,“叫凌风在外头候着,待本宫用过早膳后一并去府外走走。”“是。”随月离去后,晚蝶和若雪一边一个服侍拂晓用起了早膳,一碗燕窝小米粥,一小碟糯米红枣,还有几碟子的点心小菜。比宫中简便了许多,但味道却不差,拂晓吃了好些才搁下筷子起身出房。一见她出得郑重其事,不由哑然失笑:“本宫只是随处走走罢了,不必搞得兴师动众,有你们几个跟着就够了。”“可是……属下怕有人会对公主不利。”凌风忧心仲仲的说,显是想到了昨夜的事。拂晓接过随月递来的湿帕子一边拭手一边道:“不妨事,他还有事要倚仗本宫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何况……”她眼波一转落在一直看着她的凌风身上:“他虽算不上光明正大,但也不屑于这等宵小行为。”“可他先前明明……”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在,凌风收住了下面的话,然以拂晓的玲珑心思岂有不明之理,淡淡地说了句:“那不同。”不同什么?凌风不明白,若雪等人更不明白,而唯一明白的人已经接过随月递来的绢伞曼步离去。兵法,诡道也;战场上跟敌人讲光明正大、仁义道德无异于自寻死路。一路走来,拂晓未加掩饰的外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在街上游荡的pi子****惊艳之余皆想占她的便宜。可惜有凌风这么几个身手一等一的侍卫在,寻常人怎么可能近得了朱拂晓身,结果就是一个个断手断脚地倒在地上哀嚎。撑着轻粉绢伞拂晓徐徐走在前面,眼角余光甚至不曾扫过这些不知死活的人,只一昧领略着北方的风光与繁华。此地虽位处边境与元接壤,但因有朱棣镇守,一直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侵扰,令得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发展生产。若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