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数日拂晓一直被软禁于那座毡帐中,所有吃食穿着皆有人送入,帐外则有专人把守,是四个着甲配刀的健壮****,那日拔掉拂晓头饰的两人也在其中,想来是卓克尔特意安排,以免男子会为拂晓美貌所惑而松懈了监视。
自上回不欢而散后卓克尔一直未再来见过拂晓,殷无垢也被带到了别处不得接触。“吃饭了。”胡姬提了食盒掀帘进来,声音极是冷淡,她也不管拂晓答应于否径直将食物端出放于案上,连眼都不愿抬一下。“雪停了吗?”她注意到胡姬进来时除了脚上红鞘外并无沾雪。胡姬不愿理会她只当作没听到,放下食物便要走,不想眼前一花,那个她讨厌的女人挡在了面前,当即不客气地问:“你要干嘛?”“回答我的话。”虽为人软禁但并不代表拂晓就没了长久以来的傲气,自七岁生辰后便再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给她脸色看。胡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道:“少在那里命令我,你以为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吗?我告诉你,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要不是王子护着你,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些日子卓克尔日日借酒消愁的模样她就来气,恨不得上去扇那女人两巴掌。“你是什么人?”这还是拂晓头一回询问胡姬身份,不为其他只因其嫉妒之意引起了她的奇怪。“我是王子的姬妾。”胡姬抬高下巴道,能成为卓克尔的姬妾那是多少女子羡慕的事。“只是姬妾而已。”拂晓淡然道,明明是如常口吻却令胡姬脸颊一搐怒道:“那又如何,换了你连姬妾都做不出去连叫人带个话都不成,思来想去还是得从卓克尔那边探探口风。胡姬脸上怒色愈深,重重将食盒掷在地上道:“王子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朱拂晓,我奉劝你一句,当囚犯便要有囚犯的样子,不要太过自以为是,否则……”“否则怎样?”她漫不经心地拿筷子拨着简单的饭菜。胡姬也不回答只冷笑着捡了食盒准备离去,尚未启帘便听得背后一阵碗碎碟摔的声音,回头一看,却见她刚才端来的食物连盘带碗全让她摔地上了。“你干什么?”胡姬已经出离愤怒了,本就不满的心情此刻更升至顶点。拂晓低头打量了一眼早上换在身上的元人装束淡淡道:“我说了我要见卓克尔。()?()”“你不要太过份!?()_[(.)]???%?%??()?()”
胡姬瞪着那张美若谪仙的脸又恨又怒。
拂晓不着痕迹地扫过她垂在身侧不断合拢又松开的手淡笑着又重复了一句相同的话,胡姬终是忍不住一掌掴在那张令她痛恨又羡慕的脸上。胡姬尚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那份快意,朱拂晓已经带着几分狡笑一把掀起帘子对守在外头的人道:“她打我,我要见你们王子。()?()”是的,这才是她的目的,她知道胡姬不会替她传话,所以才故意激怒胡姬,令胡姬失手掴她,如此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守卫通传。不得伤她分毫!这是卓克尔一再交待的事,而今出了这事,守卫当然不敢怠慢,忙遣了一个人去通传。胡姬始知自己着了朱拂晓的当,草原女子从不动声色间便设下圈套。她气得粉面通红瞪着拂晓的目光如欲噬人:“你,你好生阴险!()?()”
拂晓眼眸一扬,扯了扯不甚习惯的衣物上前几步至与胡姬面对面几乎碰着的地方笑靥如花:“我这是在教你,今后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否则很容易吃亏的。”话音落下不久,便有人带着寒风入内,数日不见,卓克尔似憔悴了不少,连胡渣都出来了。他一阵风似的来到拂晓面前细看,头先来报的时候他还不信,胡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却是眼见为实了,那张娇小动人的脸上半边红肿,尚有鲜红的指印在上头。叫人拿了药膏仔细擦在拂晓脸上,然后才扬脸看向忐忑不安的胡姬,神色冷凝如冰,“胡姬你好大的胆子,忘了本王和你说过的话了吗?谁都不许伤她分毫!”“是她先打碎了东西。”胡姬一指碎了满地的瓷片食物分辩道。“那又如何?你就可以打她了吗?胡姬你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所以本王才让你来照顾,可惜你却让本王失望了。”他没有给她继续解释的机会径直道:“出去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胡姬心中委屈,眼泪登时浮上眼眶,但她性子也倔强,明知在这冰天雪地中跪上两个时辰必然受罪却不肯开口求饶,忍着泪一言不发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