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丫妹,赶紧穿好鞋,出了房间。与进屋的老妇人撞个满怀,两人相视一笑。
老妇人后退一步卡出门槛,面色祥和的说,“姑娘昨晚睡得真香!等我热好饭菜,姑娘是怎么都叫不醒?鞋子都没脱,还是丫丫帮你脱的。”说着指了指那个扎小辫的小丫头。
从来谨慎的蓝牙妹从未如此安睡过,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说,“最近遇上了很多事儿,好多天没睡踏实觉了,昨晚实在太困了,本来说稍微躺一会儿,没想到睡到现在。真是麻烦您,让您白忙活了一场。”
“两把柴火的事,不麻烦。这会儿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把脸,赶紧过来吃饭吧!”说完转身热饭去了。
“好的,大娘。”蓝丫妹也没客气,确实是饿了,心里琢磨着走的时候,给大娘留点钱,聊表谢意。
这里属于沙土地,即使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地上一点不沾脚。零星的枯黄野草不常走人的地方布满了,整个小院透着微微的荒凉。
在男童的带领下,蓝丫妹来到院子里,井沿旁放着一桶清凉的井水,看样子是刚刚才打来的。
摸摸水,井水一点都不凉。从水桶里捧了两把水洗脸,男童看机会递上毛巾,蓝丫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弟弟,你几岁了?”
“10岁。”男孩儿有些羞涩的说,皮肤干干的,接了毛巾晾在院子的绳上。
进到堂屋,老妇人已经摆好了早饭,一碗苞米糊糊,半碗酸菜,配两个窝窝头。饿了看啥都香,没客气,三两下解决完桌上的饭,吃完抹抹嘴,不忘说声谢谢。
休息好的蓝丫妹并没有马上启程,昨晚到现在,他发现了一个现象,村里没什么年轻人,便问道,“大娘,家里只有你们三个人吗?昨晚我看大叔那边也只有爷孙两人,你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哪里了?”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靠近大山是沙土地,种庄稼收成不好,许多年轻人都到修罗山打工去了。”老妇人提起这事儿,就满脸忧愁。
“这样啊,刚好我要去修罗山,你们有没有什么话想捎给家里人?我可以帮忙。”蓝丫妹想着多少回报一下,也是顺手的事儿。
“ 唉,谢谢姑娘了。我儿子恐怕找不到了!”一说这话不止大娘,就连两个小孩都满脸哀思。
“大娘,对不起,是否方便告诉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能帮帮您。”蓝丫妹动了恻隐之心。
大娘搓了搓两只布满老茧的手,眼神里露出一丝期待稍纵即逝,但还是讲了事情的起末。
原来,修罗山早先是一座药材丰富,野兽横行的无名野山,除了猎人和采药人,很少有人去。后来不知哪里来了一位道士在此开荒隐居,山上修了道观,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就在这个道士来了以后,接二连三发生猎人和采药人无故失踪的事情,死活不详。这些猎人和采药人这座山很熟悉,也进山无数次,从未出现过失踪现象。
紧接着,村子里原先肥沃的土地也开始沙化,锁不住水,没有肥力,一年到头打不到粮食的年轻人只能外出打工,留下老小看守房子。
这两年下来,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山里的人越来越多。
深山里再也听不到野兽的嚎叫,进山的路踩的人多了,倒变成了一条宽阔的大路,来往的信徒乌央央的,从开始的村民朝拜发展到达官贵人朝拜,修罗山越来越神。
不过三五年时间,道观也从最初的小道观,发展成了现在云雾缭绕,规模宏大的道观圣地。
这个村子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在那道观里谋个差事,自己家的儿子也去了,可惜两年前死了。
道观说是去后山倒垃圾的时候被老虎咬死了,尸骨也找不到,只有几片破衣服。给了我们十两银子算作补贴,每个月会发几斤大米。我们自己在种些地,一家人也能勉强糊口。老妇人讲的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竟然有这种事,你们有没有去报官?”蓝丫妹像在听天方夜谭。心里暗暗琢磨,这道士恐怕不是好人。为恶一方不说,现在把手都伸到了临安城,想必跟葫芦岛假银子一案有关。
“报什么官啊!这年头,一条命能值几个钱?修罗山答应以后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也给某个差事,我想这事儿就这样吧。”老妇人一副认命的姿态,憋了憋嘴,说,“唉,人活在世上啊,都是受罪,唉,就这样吧。”
“唉!”蓝牙妹,看老妇人一副认命的样子,虽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重重叹口气,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