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筝吃完早餐便收到韩霁山已经到小区的消息。
他换了身清爽的白色运动服,一路慢跑着出去,在熟悉的车前停下,迅速上车。开车的不是韩霁山,是位挺面生的的中年司机,回头跟他打了声招呼后专心开车,几乎没什么话。林筝听韩霁山叫他郑叔,下车的时候,也跟着叫了声“郑叔”,顿了下又笑道:“辛苦您。”对方一愣,笑着摇头,对韩霁山道:“那我下午再过来。”“嗯。”车窗升起,司机又看了林筝一眼。“……”他总觉得那司机瞧自己的眼神不像是第一次见他,但毕竟只是他的主观猜测,自然不会说出来。跟着韩霁山走进电梯,左右张望后,他忍不住道:“上次来还是高三呢。”韩霁山抿唇,突然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公寓里最大的阳台果然重种了玫瑰,目前开得很不错,应该是定期有人来打理修剪。林筝对着那些花拍了几张,扭身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翻看照片。不多时,咖啡的香气飘来,接着,一杯可可拿铁送入他手里。林筝喝了口放下杯子,男人站在他身侧,微俯着身,双手抓着椅子,像是公园里给孩子摇秋千的大人那样轻轻给他晃着。上午没什么风,阳光也不是特别大,林筝莫名感受到了一种令人满足的宁静,他坐在摇椅上和韩霁山说话,说到阳台的阴影越:“哎呀,要吃午饭了。”韩霁山去厨房做饭,林筝连忙跟去。系围裙的时候,韩霁山接了一通电话。两人离得近,手机里的声音林筝大多也听到了。是开车的那位郑叔,在询问他老爷子大寿的礼物是现在趁现在寿宴送过去还是晚上一起。韩霁山:“晚上我带过去。”挂了电话,韩霁山将围裙系好,准备洗菜。林筝问:“谁今天大寿?”韩霁山平静地开了水龙头:“爷爷。”林筝哦了声,旋即惊道:“你爷爷今天生日?寿宴要开始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要知道你有事就换一天来了。”韩霁山侧首亲了下他脸颊:“没事,这几年我都是晚上去。”林筝挠挠手背,看韩霁山拿出肉要处理,忙道:“现在去吧,还来得及。”韩霁山望着他,放下那些东西开始擦手:“你不喜欢我的厨艺,出去吃也可以,你想吃什么?”“那个,韩大哥……”林筝以前听韩洺说过家里老爷子的年纪,现在应该有八十了,而记忆中的那年暑假,他记得韩霁山特意回国陪着老人家住了一段时间,这样的祖孙关系,绝对说不上差,他绞尽脑汁,“我、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还是去寿宴吧,我跟着蹭顿饭……诶不对,你爷爷寿宴肯定都是家人,那我……”“不全是,”韩霁山突然摇头,似乎怕他改主意,第一时间把围裙脱了,“今年办得很大,除了家人亲戚,还有以前的合作商……人很多。”“……”
哦,怪不得要晚上去,“那我这一身去参加寿宴岂不是太随便了?”
韩霁山垂眸看他。林筝一米八出头,身材比例又格外好,简简单单的纯白运动服在他身上合适得犹如定制,不多不少、不胖不瘦,上身挺拔,下面一双笔直的腿被衬得格外修长,哪怕靠着墙,体态也自带优美之感,动起来如少年意气风发……而眼睛一笑,上挑的黑睫就被渲染了一层墨似的。像是一副山水画。美得不可方物。“不,很好。”
韩霁山回神,忍不住抬手在对方眼尾碰触一下。
林筝笑:“痒。”韩霁山吻了吻他眼皮,接着给郑叔打了电话。上了车,林筝才觉得自己那会儿有点儿冲动了,可一想这种寿宴其实和婚宴、周岁宴那种大规模宴席没太大区别,又稍稍安了心,他以韩霁山朋友身份过去,能说得过去。韩霁山准备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礼物,下车时阻止要去商场买礼品的林筝,带他直接走进办寿宴的酒店。客人几乎都,先领着人去了里面老人家休息的房间。室内仅仅三人,略有些面熟的老人家、林筝只在商业新闻上看过的韩延书,还有一位照顾老人的保姆阿姨。韩延书在看到韩霁山那一刻,已经非常震惊,发现他身边的青年后,嘴巴一张,却说不出话来的复杂神色。相比之下,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倒是平静得多,笑着对韩霁山招手:“过来我看看……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今年又要晚上来呢!你身边那位……”“他就是林筝,”韩霁山把礼物交给阿姨,带着林筝上前,“这是我爷爷。”林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