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上午的日光,泛起一丝碎影斑斓,倒映在贝拉的大厦上,折射出一缕迷离的冷光。
云琰仰视着那日色,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安璟玉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云琰的手边,轻声道:“听说云阿姨回国了?我想去家里拜访一下阿姨,做个彻底的告别。”
云琰将头轻轻一侧,日光从他的身后撒了进来,为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添了几许柔和之色。
他逆着光的模样,更让安璟玉移不开眼。
“不必!等到签证下来,你就出国吧。”
云琰微微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拿过桌子上的文件夹翻阅着,叶枫从外走进。
“安秘书,你先出去。”云琰头也不抬,声音非常冷淡。
安璟玉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办公室,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用余光瞥了一眼云琰,随即离开。
云琰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眼神里悄然弥漫一丝肃杀之气,“你知道,我办公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叶枫听着云琰的语气不善,并不畏惧,“有关于宁修远所有的资料已经查清楚。”
云琰闻言,翻阅文件的手指戛然而止,眉宇之间扫过显而易见的冰冷。
宁修远这三个字,简直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扎在他的心中,让他不得不警惕。
他挥手让叶枫继续往下说。
“除了此前查到,他和夫人相识于一场交通事故,从那之后私下便见过几次面以外,他还是盛宁集团的少东家。”
“继续让侦探暗中盯着夫人,她见过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都要向我汇报。”
云琰眼底的波澜是化不开的冰霜,“盛宁集团?这不是和小日子合资企业么?董事长宁怀安,是中国人,原来宁修远是他的儿子。”
盛宁集团可是贝拉集团的死对头,贝拉是中国人的国民企业,云琰讨厌与这些外国合资企业合作,两家公司从此结下了梁子,生意场上也是互不相让,恨不得将对方出之而后快。
却不曾想,宁修远居然宁怀安的儿子……
云琰严重怀疑,宁修远接近向晚另有目的。
万一宁修远利用向晚盗取贝拉公司的机密,再或者那场交通事故,不过是宁修远设计好的局。
云琰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宁怀安老奸巨猾,为了摧垮贝拉集团,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
宁怀安当年娶了小日子国行政长官的女儿,才有了今日破天的富贵,后来这位长官的女儿没过多久车祸死亡,宁怀安便继承了公司所有的股权,意图收购中国小型企业,名为合资,其实就是想垄断中国整个商业产业。
云琰拒绝合资,贝拉集团又是中国民族企业的巨头,所以宁怀安便如此迫不及待么?
那他就将计就计,让向晚加入贝拉公司,把公司50%的股权都转移到向晚的名下,他倒要看看宁修远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面对商业危机,云琰足够冷静,以最短的时间抓住最核心的利益。
可是在感情面前,他却控制不住,总是失去分寸。
云琰能感觉得出向晚对宁修远伸出莫名的好感,向晚对他逐渐失去耐心。
当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样。
云琰渐渐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原路返回就能找到最初的模样。
后来,再回首时,他什么都把握不住。
就像是此时窗外的天,刚才还艳阳高照,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乌云密布,如有酝酿着一场大雨。
人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最难以推敲的东西。
向晚却是惊扰了他的岁月,她就像一抹清爽的晚风,吹散他眉间的浮云,今后每一寸时光都有他的影子。
令他着迷不已,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敲打在云琰的心上,他默然的看着外头的雨越下越大。
回过神来,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一场雨仿佛将城市的喧嚣给抚平了,将一排排的墓碑给打湿,向晚手持雨伞,与温晓汐穿梭过一排一排的墓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墓碑前。
温晓汐走上前去,将手里的黄白菊花放下,“星星,我来看你了。”
向晚看着墓碑上刻着闫北星,照片上的女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样子,笑容明亮,向晚心下微微作痛。
可惜,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红颜薄命。
“晓汐,她是你的家人么?”
温晓汐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