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需系铃人。
云琰知道,只有他能解开向晚心中的结。
两个人行走于茫茫夜色之中,无论走了多久,回首的时候,云琰在灯火阑珊处,笑盈盈地等着向晚。
向晚一时间陷入迷茫中。她不确定,如今与他的相处究竟是真还是假。
因为她害怕,等到今晚黑夜褪去,在新的黎明来临之时,一切都回到最初的原点。她和他还是困在支离破碎中。
凉风习习,无法吹散向晚心下的忧愁,云琰走在向晚身后,看着向晚孤独的背影,仿佛是苍山间的一抹浮云。
向晚心中的酸涩几乎要融进了肺腑,被她遏制着,回头望一眼云琰,“为什么要走在我的身后?”
华灯璀璨倒映着万家灯火。云琰眼底泛起的清亮足以照亮夜空的黑暗,“因为……我想走过你走过的路,回首的时候,我就在身后陪着你。”
向晚收回心中的酸涩涌动,“还要继续走吗,前方似乎无路可走。”
云琰这才意识到离医院的地下车库已经很远,他与她徒步走了好远,如今要沿路返回。
云琰牵过向晚的手,眼眸中皆是藏不住的笑意,“老婆大人,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向晚扫视了一眼前方的路况,不禁诧异,“这里离地下车库还有一段距离呢,你确定要背我?我可不敢劳烦云总。”
云琰俯身蹲下,声音温柔,“我背我自己老婆理所应当,就别拘着了。”
听他如此说,向晚感觉心口有一团暖风轻轻荡漾开来,走上前两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她收敛笑容,趴在他的身上,他轻松自由地让她背起,行走在人行道往回赶,这期间不时有路人走过,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云琰与向晚的身上,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向晚双手挽在云琰的脖子上,看着云琰英气而俊朗的侧颜,她含着一丝浅笑,“云琰,你对我越好我连恨你的勇气都没有,咱们俩的关系本不应该这样。”
她知道喜欢和权衡利弊的选择是两码事,但是朝夕相处将近四年,有着特殊的感情,即便从未爱过,那也是生命中的过客,日久生情不是理由,却控制不住内心的风吹向彼此。
云琰背着向晚,脸上浮现出一丝渺茫,声音犹如春季浮起的绵绵细雨,夹杂着无力之感,“对你好,和你恨我不冲突,我明知道你私下里去见那个律师,是为了报复我,可我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向晚,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情而失态,唯独私下里去见那个律师,让我难以控制心下的风魔,请原谅我小心眼。”
向晚闻言,忍不住地笑出声,“不好意,让你失望了,让私家侦探跟踪我,结果没有发现想要的,到头来,自己气个半死,你这种人就是没事找事,净给自己添堵,跟踪了那么久发现了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边界感。”
云琰听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向晚。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有你的底线与骄傲,以后别再和我闹离婚,夫妻之间闹离婚容易伤感情,咱们一起抵御着岁月的峥嵘,因为我真的放不下你。”
他背着她仿佛走了好远的路,涉过千山万水,不过有个期限来爱她,他希望是一辈子。
回到医院的地下室车库,云琰轻轻叫向晚放下来,又细心地为向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云琰与向晚一同关上车门,两人凝望间,宛如春天的晚间明亮星子,倾泻在彼此的眼底。
云琰望着向晚的样子,情不禁地嘴角上扬,心下划过一抹情动暗伤,“谢谢你……向晚,肯试着接受我,以后不要把我一人丢在黑暗里,也不要毫不犹豫地转身离我而去。”
他彻底地放不下向晚,声音夹杂着丝丝的凝重,“我始终都忠于婚姻,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一生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做人基本的道德与边界感还是有的,我唯独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
他话未说完,向晚伸出食指点在云琰的唇上,“云琰,不用向我解释,当时你我都太年轻气盛,一句对不起不足以表示我对你改变态度,我之所以留在你的身边而是因为你身上的某一个点,是其他男人没有的,与人相守,婚姻携手,始终要依靠的还是品性的最低处。”
云琰和向晚脸贴脸,空气里弥漫着彼此灼热的气息。
他唇角挂着一抹若明若邪的笑意,宛如镜花水月中的一抹影子,“品性的最低处,我明白。向晚,我想做你长夜漫漫的灯,下雨时的伞。你回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