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他冷哼一声,移开目光。
本以为她会停下问好,好歹他也算是个长辈,但没想到她居然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先是被挑衅忤逆,现在又被忽视,沈正林站在大厅正中央,怒不可遏地吼了声“开餐”。
刹那间,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一些年轻的小辈看不惯这种专制独裁的大家长作风,不屑地撇了撇嘴,跟在父母身后相继在长得好像能连接起来太平洋两岸的桌子前坐下。
端着盘子的佣人鱼贯鱼贯而入,前菜上完后,沈正林看着左手边的空位,扭头问管家人去哪了。
管家清了清嗓子:
“先生说女朋友那边有些事,需要他过去一趟。”
声音拿捏得很好,恰好能让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听到。
此话一出,全场连轻微的刀叉碰撞声都消失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沈先生的女朋友是谁。
正在给妻子和儿子切牛排的沈昭南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管家。
原来这也是沈宗临的人,这小子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景向雅抿了口红酒,看着老爷子气得发白的脸色,喜悦简直快要从眼角溢出来。
“待会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沈昭南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女人面前,低声在她耳边询问。
“有什么事吗?我们一会要打麻将。”
景向雅揣着明白装糊涂,刚刚在书房里爷孙两个的争吵她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当初痛彻心扉的感觉,现在竟然回忆不起来一丝一毫,是麻木还是当初入戏太深,她无从判断。
男人眸光一暗,淡淡道:
“没事,你先玩吧,晚上我们回家再说也是一样的。”
——
这是沈宗临第一次缺席家宴,坐在回公司的车上,他摁断一个又一个老爷子的电话,最后干脆直接把号码拉黑。
路过京音时,他心思一动,让司机停车。
京音是建国后教育部首批的独立艺术类院校,从这里走出过无数个音乐大家。
想起小姑娘琴弹得那样好,应该多一些上台演出的机会。
公司每年都要以慈善的名义给高校捐钱,既然捐哪都是捐,不如拿来给她铺路。
这么想着,他让秦阳发邮件通知财务部和公关部,半个小时后开个线上短会。
做完这一切,正欲吩咐司机开车时,抬眼间,三道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他眼眸。
一家三口牵着一只宠物狗在街头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