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我们旁边,这会儿插嘴问道:“我们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这可都是真的。这孩子的手术费少说需要三十万,你们能给我们多少钱?”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们家现在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你们看能不能帮我们把手术费全出了?”
我简直出离愤怒了,这样一家子奇葩,还真是世间少有。
江寒越一直有节奏的轻拍我的手臂,借此提醒我要忍住,千万别坏事。我也很配合的绷着嘴巴,死死地攥着拳头,把胸腔里翻涌的火气强压下去。
江寒越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情况虽然属实,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你们尽快让陈娟过来签字确认,只有资料完善了,我们才能尽快放款。”
老太太立马吩咐男人给陈娟打电话,男人“哎”了一声,当着我们的面给陈娟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男人打完电话,江寒越就抱着我出去了。他对我说,他已经通知警方,让他们撤去医院以外的所有人手,让陈娟能够顺利的带着小兔子来到这里。不出意外的话,最晚明天,陈娟就会出现。
果然不出江寒越所料,下午四点多钟,陈娟就出现了。她一进医院,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便衣警察抓了个正着。
这几天我吃不下睡不着,身体越发虚弱。江寒越索性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医生开了营养液,让我好好休息安胎。
陈娟落网那会儿,我刚输完液,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江寒越把我叫醒,告诉我警方让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做完笔录就可以把小兔子领回来了。
我一听小兔子回来了,精神顿时振奋起来,赶忙跟着江寒越往派出所赶。
江寒越很细心,提前配了抗排异药物,一到派出所就给小兔子吃下。
小兔子抱着我,哭得浑身直抖,那双眼睛红通通的,活脱脱跟兔子成精似的,嗓子也嘶哑得不像话。
“妈妈!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家伙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蹭了我满身的鼻涕眼泪。
我紧紧地抱着她,惊魂未定的来回摸她的前胸后背胳膊腿,生怕她伤着哪儿。
江寒越突然冷声问道:“小兔子,那个女人打你了?”
我一听急了,赶忙把小兔子拉开一些,仔仔细细的打量她,这才发现她的脸又红又肿,分明是挨了巴掌。
“那个女人说她是我妈妈,让我跟她走。我不肯,她就打我。她打我脸,还踢我,还掐我。”小兔子边说边哭,“爸爸,你告诉警察叔叔,那个女人好坏,让警察叔叔把她关起来,关好多天!”
我心疼得不行,抖着手轻轻碰了碰小兔子的脸,她疼得直抽冷气,连连躲闪。
江寒越把小兔子抱过去,呼呼的往她脸上吹气,温柔如水的哄:“爸爸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小兔子掀开衣袖和裤腿,哭哭啼啼的喊痛。
她的胳膊腿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看得我心如刀绞,杀了陈娟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