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地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衣。
他慢了云舒一步走进客厅,“我不是慈善家,有价值的项目,自然会做。”
“云菁的也是?”
云舒仰头,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闻言,萧云钦扯领带的动作微停,眼神在她身上淡淡掠过。
薄唇吐出简单的字句,“不然?”
萧云钦回答得干脆,云舒突然哑口无言。
原来在萧云钦眼里,她和云菁都一样。
“你和云菁什么关系?”
萧云钦正懒懒解着袖扣,闻言淡淡撩起眼皮来。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透着点儿不易惹人察觉的蛊惑,“你想我们什么关系?”
“我想,”
云舒也果真如他所愿,说出令人愉悦的字眼,“你们不是你们。”
“呵,”萧云钦漆黑的目光落在云舒精致的小脸上,眸色稍敛。
片刻,哂笑出声,“云舒,你这又是在以什么立场要求我,萧泽钐的未婚妻?嗯?”
云舒面色微变,顿时心生厌烦。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为什么不能提。”
带着逼问。
云舒有一瞬的恍惚。
是啊,为什么不能提。
萧泽钐是明面上两人唯一的牵扯。
望着男人贵气优越的侧脸,云舒一时晃了神。
或许是因为萧云钦提起萧泽钐时的毫不避讳,那样坦荡。
云舒就更加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
被萧云钦完全认可的,完全不在意的。
与他完全无关的身份。
人们总是喜欢将贪心掩藏在看似更加正义的不甘心下面。
云舒干脆破罐子破摔,“萧总今晚有空吗?”
“需要您帮忙做个参谋呢。”
她靠近他一步,脚尖踮起,细白双手缓缓拆着他颈间将解未解的领带。
“听说萧总的眼光很好,所以可不可以帮我参考一下工作室的摆设和布局?”
隔着一层领带,萧云钦单手扣住云舒的手腕。
毫不留情地移开。
“嫂嫂不知道么。”
他垂眸整理腕间的袖扣,颈下微凸的喉结极其细微的滑动。
男人饱含侵略性的眸光在一瞬间敛起,再抬眸时看向她的眼神慢条斯礼,“我眼光一直不大好,尤其上大学那会儿,严重到眼瞎。”
“...”
算计
即使隔着一层领带,云舒腕骨处的皮肤还是宛若被夏夜沥青路上滚烫的热意紧紧浇灼。
有一秒钟里,夜色四暗,灯光亮起。
眼前浮过那年冬天皑皑的雪,云舒被萧云钦隐含的质问不发一言。
装作没听懂他暗指的意思,云舒弯起唇角,似是不在意地打趣,“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有长进了吧。”
云舒从手提包里拿出企划书,递到他眼前,“所以帮我提些意见可以吗?”
只有玄关处的灯开着,衬得厅内昏暗。
他们靠得极近,他的眼镜还未拆下,萧云钦的瞳仁漆黑,散着冷淡的光。
云舒被他幽邃而不置一语的眼神盯得难捱,转过头深吸了口气,不再看他。
“算了,只是说说而已。”
云舒几近慌乱地将企划书重新塞进手提包里,和萧云钦告别,“我有很好的专业朋友在伦敦,她最擅长这方面的事务。我们约好了晚上八点见。”
萧云钦将缠在云舒手背上的领带撤回来。
薄唇轻勾似笑非笑,“云小姐倒是不用特意将自己的日程安排和我说得这么详细。”
“...”
-
云舒在伦敦确实有打理工作室这方面的专业朋友。
只是出了萧云钦的房间,她才联系那位朋友,也幸好临时的请求朋友有空且毫不吝啬,她们约好了今晚八点在酒吧见面。
云舒和irene是本科到硕士的同学,硕士毕业irene没有继续深造,来了伦敦工作。
刚进酒吧,irene已经在了,知道她喜静,坐在角落处。
也知道她的喜好,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鸡尾酒,知道她酒量不怎么样,酒精度数很低。
“什么时候回中国?”
落座后,irene问。
“大概